有那么两秒si一般的寂静。
“计萌来吗?”
“我告诉她了。”荀音先是顿了一下,说完叹了口气。
刘甜甜看不出来荀音具t的情绪,但是凭直觉,两个人那档子事之后看来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荀音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消毒进了手术室。
刘甜甜只好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也能猜到,里面应该乱中有序吧,只能寄希望于刘添和荀音了。
而这个时间点,计萌在安眠药和抗抑郁的药物帮助下,好不容易能睡着,情绪平稳了一些。
手机响了几次,她清清楚楚的都听到了,并不想打开。
荀音的电话和消息,算了,不看。
她刚把手机翻了过去,又来了电话,她鼻音很重,嗓子也有些g哑,皱着眉。
屏幕上显示刘甜甜。这就很不正常。
“喂……咳……咳。”她还没来得及说下一个字,就咳嗽了几下。
“什么?我马上过去。”
计萌撂下手机,随意抓了把头发,换衣服。
动静有些大,月亮也打开了门。
“计小姐,您这是?”
计萌突然反应过来,穿大衣的动作都停了下,想了想。“麻烦月亮姐姐开车送我吧,去趟医院。”
“计小姐您是哪儿不舒服吗?”月亮瞬间提高了警惕,有些着急。
“不是我,是我儿子,快走吧。”计萌随意的穿了双高跟鞋。
一路上,月亮想问但也有些顾忌。
计萌一直单手扶着额头,不耐烦又焦急的状态,明显不想说什么。
明明伏禾说她是可以稳得住的一个人。
“计小姐,您没事吧。”
计萌睁开眼,想吃粒药,却发现没有带包,“没事。”
月亮却感觉到她更焦躁了,根本不是‘没事’这两个字描述的状态,烦躁不安的她。
“月亮姐,我先上去了。”
刚进地库,计萌就着急要走,月亮只好在主g道上停了车。
“小心一点。”
而那声‘嗯’随着她跑远的背影,声音那么孱弱。
从b2到9楼的电梯,头一次她觉得那么漫长,每一层都打开电梯门,上人,下人,而她急的快要晕过去了。
9楼的提示灯刚亮,她第一个冲出电梯。
“刘甜甜!”
隔着20米就听她的喊声,护士站的人全都看着她。
“别急,刘添和荀音都去了,他们是我们院最好的两个神外科医生了,别担心。”刘甜甜看她气喘吁吁的,肯定是跑急了,还有些g呕的迹象。
计萌胡乱的点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凌晨5点半,很突然。”
“那他家长呢?”
刘甜甜拿着单据也犯难,“他叔叔正往这赶,他爸爸还没上飞机呢。”
计萌都不明白,为什么孩子重病,亲生爸爸要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平时也见不到!真是有违常理。
“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吗?”
刘甜甜只能摇头。
手术室那边其实有好几个护士来了几次了。
“账面上还有钱吗?”
刘甜甜点头,“钱确实足够。”
计萌似乎放下心来。
“计小姐,您还好吗?”
月亮也从电梯上来了,只怕错过她,到时候出个三长两短,确实不好交代。
“月亮姐,我忘带包了,你帮我回去取一下吧。”
“好的。”
月亮独自离开。
刘甜甜决定带她先去手术楼,这样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最快的消息。
“刚才我们打电话来的,说是还需要4个小时。”
计萌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他们是专业的。”
计萌只能点头,看着窗外的晨光从淡白se,慢慢有些金se,再到太yan完全从东方升起,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早高峰,大门口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救护车都要把警笛拉破音了。
她的表情很痛苦,只觉得吵闹,脑子里好像有几万只鸭子不停地叫唤。
头痛yu裂,莫名的烦躁,还想哭。
那些药……一旦吃了,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耐受。
更何况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吃法,身t根本就受不住这个药,一个药吃了就像是si人心电图一样,另一个吃了会让她完全不正常,但私自断药,副作用马上就出来,头疼,晕,嗜睡,呕吐,轻飘飘的。
也许,什么才是正常的?
她的认知实验结果却是最贴近现实的。
“计萌……计萌……”
刘甜甜叫了她好几遍,都没回应。
“计萌?”
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个声音拉扯她,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了。
“甜甜?你叫我?”
“你……怎么了?不舒服?”刘甜甜一把搀扶住她,“坐下休息下?”
计萌摆了摆手,余光瞟到了手术指示灯熄灭了。
“是不是……晓晓?”
刘甜甜才转过头,看着一个护士拿着很多检查单出门。
随后才是荀音,刘添和其他护士一起正在转运晓晓。
计萌赶紧上前,跟荀音擦身而过,“晓晓?”
“晓晓还没醒,还需要一阵子。”
“他没事吧?”
刘添看着她焦急又担心的状态,就跟一个母亲是一样的,感觉魂儿都不在了。
“一切顺利。”
“好,谢谢。”计萌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大衣袖口漏出的绷带缠的特别密集。
刘添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看了下她的绷带。
他听血ye科的耿大夫说了,荀音做完这台手术就要停职调查了,因为nv朋友在他办公室割腕自杀了,而他跟督查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杀原因就是他,没有任何辩解。刘添想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计萌!”
“计小姐!”
两个人同时叫住她,一个是荀音一个是月亮,而她刚要转身又迟疑了一下,应了刚下电梯的月亮。
“辛苦你了。”计萌接过包包,要吃的药全都好好的躺在里面。
月亮递过一瓶矿泉水,“厨师特意给你温的水。”
计萌笑了笑道了谢,打开矿泉水,药瓶逐个被打开。
刘甜甜看着她熟练地往手心里倒着药片,不停地往嘴里放,随后用水送服。几片没办法数,但大概好几种,又是药瓶又是铝箔板的。她不自觉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