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钟洛虞就和月小姐在别墅里聊天、插花。月小姐突发奇想对她道:“钟小姐,你要是真想教我法文就从骂人的话开始教吧,阿云以前就是这么教我英文的,他说不管学哪国的语言骂人的话总是最容易上手的。”
钟洛虞觉得好笑,但又觉得有道理。当年在越南不管是越南话还是法文,她自己也是学骂人的话学得最快。
两人深入交流了一下关于法国和英国骂街的艺术,说说笑笑一下午,气氛非常好,感觉一下子从雇主和家庭教师变成了朋友。
傍晚的时候那群打猎的人回来了。听见车轮响月小姐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钟洛虞踌躇了一会跟了出去。
月小姐不去看捕到的猎物,却对笼子露着獠牙狺狺吠叫的猎犬充满了兴趣。她一脸兴奋地对扛着猎枪的云少爷道:“阿云,这狗长得真精神,我好喜欢,咱们也养一只吧?”
看得出她是真心想要,要不是那几条狗吠得实在太凶,她那蠢蠢欲动地小手就要摸上其中一条皮毛黑得发亮的狗脑袋。
地上堆着的猎物虽然称不上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也算不上好看,笼子里的狗又咬得厉害,钟洛虞觉得有些害怕,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往前去凑热闹。
林家豪把枪扔给来收拾猎物的佣人手插在裤袋里朝钟洛虞走去,他今天为了方便爬山把裤腿塞进马靴,衬衣外面套了件马甲,整个人显得修长又利落。
站在台阶下冲钟洛虞伸出手:“我带你去看看今天打了些什么东西。
钟洛虞心里很不想去,但看他一脸兴致勃勃想要炫耀的得意模样,钟洛虞不想扫了他的兴。纤细的手放入他的大掌中,由着他牵着自己来到那堆猎物前,一脸兴奋地讲述里面那几样是他猎到的。
看着那些死不瞑目地兔子、山鸡,钟洛虞觉得一股恶心劲从胃底冲了上来。这些东西她也不是没吃过,但她也只是见过它们熟了的样子。她家现在虽然没什么钱,但钟太太也是按照一个富贵人家小姐的标准养她的,从小到大她连鸡是怎么杀的都没见过,更没有见过这种血淋淋地场面。努力压下那种恶心欲呕的感觉,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面带微笑地样子看着林家豪。
林家豪正吐沫横飞的说得开心,忽然听苏时越斥责佣人:“这么半天还收拾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开晚饭?”
罗二公子们也嚷嚷着饿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很是麻烦,怕饿坏了这群少爷、小姐们自己遭殃。别墅地管家干脆让佣人赶快生火,把这些猎物给几位少爷、小姐烤了吃。
野味腥味大,没提前腌制过烤出来其实还不如家养的好吃。但这些是战利品,这几位爷吃的是满足感,味道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暹罗菜讲的就是一个味道重,管家让烤肉的厨子拼命往上面加香料,恨不得全部都裹了柠檬叶烤,一番努力总算让这些野兔和野鸡没白死。
连月小姐这个一吃饭必作妖的人都捏着一只烤兔腿啃得满嘴流油。一边啃一边还遗憾道:“大口吃肉就该大口喝酒,没酒差点意思。”说完还瞅了瞅云少爷杯里得威士忌。
云少爷不为所动:“还大口喝酒?我回去就把你那本《水浒传》给烧了,你也学学人家钟小姐,斯斯文文地多好,我也少操点心。”
钟洛虞捏着林家豪递给他的一个烤鸡腿吃得甚是优雅,嘴唇上的口红都没花。
苏时越起了坏心,晃着杯里的酒对月小姐道:“小阿月你看看云二对你多坏,你想喝点酒就把你训一顿。别理他了,你喊我声哥哥,我给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