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俞陵正在办公室打电话,他通常只关注政治和科技方面的新闻,下课看到狐族新任军事官继任的消息就点开看了,跳出来的照片使他发愣。
重感冒让他头昏脑涨,他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狐族的新任军事官怎么长得和棠宁的新男友那么像?几乎是一样。
他记性很好,那晚不过看了那个男人几眼,就记住对方的长相了,不会记错的。
他慢慢想起棠宁家的背景,她外婆是狐族前任军事官的妹妹,所以狐族前任军事官的儿子是她……舅舅?
所以那晚那个男人会在她家住。
而她在地下车库说的话——其实她并没有明确说那个男人是她男朋友,她只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他的大脑就自行补充判断了。
俞陵笑起来,边咳边笑,他的情绪很少有这么大的波动,这几天却把悲伤欢乐都尝遍了。
对面的同事闻声,问他怎么了,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拿起手机给棠宁打电话。
怪不得那晚她要让他走,她分明还是在乎他的。
除了第一个电话接起又被挂断,后面几个都没通,俞陵猜棠宁大概是恼羞成怒了。
他想起棠宁炸毛的样子,毛发根根竖立,尾巴也翘得高高的,好像随时都会朝让她不爽的对象甩过去。
身体很难受,但心情很愉悦。
那晚躺在床上,病痛慢慢袭来,他迷迷糊糊地想他们彻底结束了,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原来是他错了,机会她一直都给他留着,她也还在原地。
俞陵不急着打电话了,她的反应证明他推的是对的。
忍着不适上了一天课,晚上俞陵本来想去找棠宁的,可是身体撑不住了,他只能先去医院输液。
一共三瓶,两大一小,估计需要一个多小时。
他坐在椅子上,单手给棠宁发短信:我在医院输液,结束去找你就太晚了,你现在能不能过来?
他想见她,不想等。
这条短信糖糖看到了,虽说不想接俞陵的电话,但是闲下来她又忍不住拿出旧手机看。
他果然生病了,那天晚上让他走他不走,活该!
她才不去找他。
糖糖裹着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短信没有下一条了。
一天的权限是只有一条吗?多发一句会死是不是!
她走到阳台,打开落地窗,冷风呼啸而来,她想到俞陵吭哧吭哧在风中自行车的模样,骂了一声,开始打电话。
“卡库林叔叔,我要麻烦你一件事……不是我爸,他在家呢,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去医院接个人?”
她找了她爸的司机,道过谢后,她把俞陵的照片发过去,让司机在医院外面等。
她不会亲自去的。
如果俞陵不上车,他就自己看着办吧。
输液过程是枯燥的,俞陵难得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干坐着,出神。
和他隔着几个位置有一对夫妻,两人在小声交谈,输液室整体来说空旷而安静。
他握着手机,有好几次都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极快地转过头,却没见到人影。可能是外面风太大了吧。
无聊中,他开始设想棠宁出现的场景。
她会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弄出很大的动静,然后脚步生风,朝他走来,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是她是气喘吁吁的?他对自己的设想进行质疑,心里冒出一个答案:她会跑着进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跑着进来,这个答案更明确了,因为她在乎。
可是他的假设并没有发生,一直到输液结束,棠宁都没有出现。
他有些许失落,起身去药方取药。
走出医院,他被人叫住了,是个陌生人。
“俞陵是吗?我等你好久了,我们家小姐让我送你回家。”中年男人长得高大魁梧,穿着也得体,并不像坏人。
“你们家小姐……”俞陵念着这几个字,很快反应过来,“棠宁吗?”
“对对,快上车吧,送你回家我也要回家了,真冷啊。”
如果他的心是开口向下的抛物线上的一点,那么现在这个点又爬到了最高出处,喜悦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坐进车里,再次给棠宁发短信:我上车了,身体好多了,明天来找你?
糖糖到短信,哼了一声,躺下。
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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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