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可都是仰仗着祖母,他才能在谢家顺风顺水,就算林菀被父亲偏疼着,可是有孝道压在头上,父亲再怎么也越不过祖母。
可是现在不同了,祖母中风,已然是无用了。
其实就算唐梨花这回没来,谢安也要派人去唐家寻人的。
谢安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能帮扶他的也只有母亲了。
谢安可是知道父亲在母亲手上吃了多少苦头,谢安更是相信若是母亲回到谢府,就是父亲也要退让,更别说那个林菀了。
所以此时谢安便是在打同情牌,他想要母亲为自己做主,同时更想要留下母亲。
之前几次,谢安听祖母抱怨,母亲将自己的嫁妆全部抬走,谢家顿时就没有了进账,一切的花销都是花着老本。
父亲又失去了官职,这样下去,谢府迟早要垮掉。
谢老太还叮嘱谢安要好好读书,早些下场考取功名,便能为谢家光宗耀祖,那些钱财自然不用愁了。
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钱财,反正现在无论如何,谢安都要把母亲留下来。
“那个贱人自己伤了身子,便要我也如她一般,让父亲不再重视我,真是好恶毒的心肠!”谢安咬牙切齿。
随后知道自己可能是情绪太过外露了,急忙将脸上狠毒的情绪收起来,反而露出一副可怜的神情,对着唐梨花哭求,“母亲,我可是你的孩儿,难道母亲真的就这么看着孩儿被人欺凌坐视不理?”
唐梨花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动,她看着谢安的眼神,让谢安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
“真是如此?”
听到母亲的反问,谢安吞了口唾液,硬着头皮点了头。
“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唐梨花脸上带出一丝笑意,这笑意却让谢安无端心里发虚,总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已经被母亲看透了。
“你如今为何这般,你心里有数,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你又有什么可委屈的?”
、
谢安愕然的睁大双眼,看向母亲,意识到一件事情。
母亲,母亲她是何时知道那件事与自己有关的?母亲她又是怎么知道?
几个念头在谢安的脑中划过,谢安想到了死不承认,那件事他本来就做的天衣无缝,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就连父亲和祖母都不知晓,母亲都不在谢府里,又怎会知晓。
谢安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母亲在说些什么孩儿听不懂,那贱人要害我,便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谋取谢府的财产,母亲可知道,父亲对那贱人的一双儿女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要亲近,如今我又被害成这样,若是母亲不为我做主,那孩儿要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对于谢安这种人的心思,唐梨花看的很透彻,心底阴暗狠毒,被人发现却是始终秉持着死不承认的态度,就算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摆在他的眼前,他也只会说这些都是别人拿出来陷害自己的。
所以唐梨花也不想和他浪费口舌,见他否决,便立即站起了身子,“你嘴中一句真话都没有,我也听得乏了,你在这府里如何我是管不了,如今谢家也已经与我无关,既然你已经安然无恙,我便走了。”
说完,唐梨花也不管谢安脸上的惊惧和愕然,直接离开了内屋,将背后谢安的喊叫也当做无视。
唐梨花才走出来,便见到门外的谢渊和林菀,这两人被唐梨花的人隔开离内屋有一丈远,所以只能听到之后谢安慌乱的喊叫声。
见到唐梨花神色如常的走出来,谢渊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对唐梨花这在谢府旁若无人的态度。
“唐梨花,这里是我谢家,不是唐家,你带这些人过来,还将我拦在门外,我要去告你擅闯民宅。”
“你去告吧,要我在此处等着吗?”唐梨花挑眉望他,丝毫没将谢渊的话放在眼里。
谢渊果然被唐梨花这态度又是气得心里堵得慌,他目光愈加阴鸷,之前的账还没跟唐梨花算,她现在还跑来谢家耀武扬威,简直是欺人太甚。
唐梨花被谢渊这一出声,倒也不怎么想这么快就走了。
她无视了谢渊和林菀,直接寻个位置坐下了。
“你还不快滚,这里是谢家!”谢渊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句是低吼出声的。
唐梨花没有动弹,还有丫鬟为她上了茶水点心。
谢渊瞪眼要骂人,却发现这丫鬟还是个熟面孔,在谢府做活多年,前些日子,府里拮据,放出去一批丫鬟,这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看她对唐梨花恭敬的样子,唐梨花这是成了她新的主子了。
“谢大人这么急着赶我走作甚,莫不是做贼心虚,谢安在你谢府出了事,他是被人下了药,此时我今日定要差个水落石出。”唐梨花一拍桌子,身上气势爆出,谢渊对上她,明显弱了不止一两分。
“谢大人不叫官,我可是要叫官的,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把手脚动到我儿子头上。”
唐梨花说完,便是对身侧的婆子吩咐一声,“去请大理寺的官差来一趟,这是有人蓄意谋害,请大理寺官人做主。”
婆子应声,没一会便有个手脚麻利的小厮出去,看样子就是去大理寺请人的。
谢渊根本就阻挡不及,现在更是有些气急败坏,他怒视唐梨花,“这是我谢家家事,我们自己能解决,请什么大理寺,快让你的人给我回来!”
唐梨花不为所动。
谢渊一脚踢翻身边的椅子,“唐梨花你还嫌我们谢家不够乱是吗,你非要将我谢家折腾成全京城的笑话你才甘心是吗?”
唐梨花点头,“是又如何?”
谢渊更是一个气结,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现在谢家里的下人都没有唐梨花带过来的这些多,想要用硬的将人赶出去不可能,可是一想到,若是大理寺在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上门,谢渊就是一阵头晕。
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而与谢渊不同的是,林菀的身子有些发软,额上的冷汗更是一层一层的冒出来,她用帕子擦拭,嘴唇也发干。
林菀惨白的脸色和她现在红色的嫁衣,看着还有些瘆人。
林菀心底发虚,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后宅里的一些手段怎么就惊动到官府了,还是那个最有名的大理寺。
林菀可不敢肯定自己的计划,就连大理寺也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