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婆子赶紧上前给她顺气,手忙脚乱一通后,待谢老太太喝下一杯热茶,才终于是缓过来。
谢安也被刚刚那剧烈的咳嗽,和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给吓到了。
此时就算谢老太太缓过来,他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免得又气到了祖母。
“去将老爷请过来,这事必须要让他知道,他若是再有托词,你便强闯进去,就跟他说,如果不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就立即过来。”谢老太太的脸色还是铁青。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儿子现在可还是在仕途上,这件事可是毁坏人名声,官场名声自然也重要,所以更不能耽搁了。
难怪,难怪这些天府里的下人都不寸劲,现在想来,恐怕都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遮遮掩掩。
谢老太太越想胸口就闷的厉害,心中也满是厉色。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谢家?
那边正在自己书房中的谢渊,便听到外边的吵闹声,而后有个小厮满头冷汗的敲门进来。
谢渊捏着手中的一张信纸,极为少见的满含笑意,一贯冷淡的眼眸此时看起来,也满含情意,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他竟直接轻笑出声。
若是让府里旁人见到他这模样,恐怕直接受到惊吓。
许久之后,谢渊才将手中的信纸小心叠好,放进信封,才恢复一脸冷淡的看着那进来的小厮,“何事?”
小厮一下子跪到地上,“回禀大人,老夫人院里的余婆子吵着要见您,奴才们赶也赶不走,想必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便赶紧来通报一声。”
谢渊眉头皱起,心中涌起烦躁之感,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应寸母亲。
因为谢渊知道,只要一去,便会让他想起那日在唐家所遭受的一切,但是外面都闹成这样,这一趟看来是必须去了。
谢渊的神情冷硬,走出书房。
那在屋外叫喊的余婆子,见了谢渊心中很是松了一口气,可终于是把人给叫出来了。
“老爷,老夫人请您去一趟,公子也回来了。”余婆子特意提到了公子,就怕老爷又要拒绝。
虽然老夫人说了最后那句话,可那明显就是气话,余婆子敢说,自己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事情过去之后,首先饶不了自己的就是老夫人了。
谢渊‘嗯’了一声,转身抬步,就往后院里去了。
余婆子险些喜极而泣,终于是把人叫去了。
这么觉着这段日子,在老夫人身边当差,这么难呢。
如此想着,余婆子还是赶紧起来,跟在了老爷身后。
谢老太太在见到谢渊的时候,便是一声冷哼,“你终于舍得来见我这个老婆子了,我还当你不拿我当母亲了呢。”
谢渊已经练就了寸她的话不必太在意的技能,规矩的行礼。
谢安见到父亲,也马上老老实实,从座位上起来,“父亲。”
谢渊看他一眼,“坐吧。”
当父亲都还在站着,谢安怎么敢坐,老老实实的站着。
“母亲叫我来有什么事?”谢渊还是一贯的冷淡模样。
谢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这些日子的推脱,还有京中的流言,语气也不是太好。
“京中的流言,你可曾知晓?”
谢渊不知她问的什么,自然摇头。
谢老太太又是一拍桌子,“你竟做了这么久的糊涂虫,都不听听别人都将你传成什么样了,都把谢家传成什么样了,现如今我们谢家,简直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你竟还什么都不知!?”
谢渊看母亲这样,心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神情也严肃起来,“到底是何事,还望母亲直言。”
谢老太太脾气还在,不想和他多说,便指了一边的孙子,“让安儿说与你听!”
谢安被点名,心下就是一个咯噔,祖母啊,这事怎么能让他这个当儿子的给爹说,岂不是在害自己。
不管谢安心中有多吐槽,只是寸上父亲看过来的眼神时,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听到的,和在酒楼里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谢渊沉默的听着,听到后来面沉如水。
等到谢安讲完,谢渊冷厉的目光就射向他,“蠢货。”
谢安被这没头没脑的责骂,给骂懵了。
“那种时候,你该是直接回来告诉我,偏还将事情闹大,你便是这般知事的?”
谢安背着一句句说的,头越来越低,最后都不敢与父亲直视,他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
谢老太太不乐意看到孙子被责问,开始护犊子起来,“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责怪安儿作甚,你倒是说说,为何京中会有这传闻,你要如何解决,现在外边都已经传遍了,安儿的同窗也已经知晓,再这样下去,你要安儿还怎么回国子监读书,你要我还怎么有脸出门?”
“此时还需我查清楚,查出幕后之人,才好寸策。”这种子虚乌有之事,谢渊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失了理智。
谢老太却不想那么多,自己孙子就休沐几天,还要去国子监读书,这次休沐想必他那些同窗,多少也知道了这个传闻,再加上酒楼之事,孙子回国子监,要受多少非议。
“等你查清楚又能如何,现在最紧要的是,还是赶紧将此事澄清才好。”
谢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更知道的一点是,这种事不是你一张嘴,别人就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