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陶立国听到她说的话,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怒瞪李琴,“你啥意思,你个臭婆娘,嘴上再没把门,小心劳资抽死你。”
李琴怎么会怕他这口头上的威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吵吵啥,我跟你说真的呢,你想想咱妈之前有这样过吗,而且咱妈现在那力气大的哟,你心里没点数吗?”
随着李琴的话,陶立国想到自己被老娘拉着走的场面,的确不大对劲。
做了老娘几十年的亲儿子,陶立国也从来不知道老娘什么时候这么大劲了,耳边还是李琴不断的诉说,他的心里也渐渐发毛。
老娘她,该不会真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陶立国脑中刚浮现这个念头,就打了个哆嗦,大热天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有些怂了,犹犹豫豫道,“要不去看看?”
李琴也被自己的话,外加脑补给整的心里冒寒气,听到陶立国都同意了,她恨不得立刻让神婆来看看。
“那咱怎么跟妈说,总不能直接说我们觉得她不对劲,我要带她去驱邪吧?”旋即想到这个问题,李琴有些讪讪然。
那当然不能这么说,陶立国脑子继续转动,“这么着,等会咱俩就假装吵架,你装作生气跑回娘家,我就去追你,然后再把你说的那神婆请过来,到时候就跟咱妈说这是你家亲戚,进城里看儿子来了。”
李琴一想,觉得他这个办法好,马上就同意了。
两分钟后,本来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一阵阵争吵,唐梨花正收拾东西,要送陶乐萱去学校里报道交学费。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领完书本就可以回来,正式上课也要三天后。
“陶立国,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还敢动手打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李琴骂骂咧咧的从房间里出来,嘴中还说个不停。
最后直接夺门而出,陶立国也从房间里追出来,脸色不算好看。
他尴尬的对着看着这边的老娘丢下一句,“妈,这婆娘太不像话了,动不动就要回娘家,我去追她。”
等两人演了一场到处是马脚的戏后,离开了家门,唐梨花始终是皱着眉的。
这两个是不是把她当作了傻子,当她真看不出来,两人吵架的僵硬,还频频对自己投过来的小眼神,一副心虚的不得了的样子。
另外不知道这栋房子隔音差吗,你吵架怎么出了门就没了声音,咱做戏也得做的真一点好吗?
唐梨花不由一阵无语,不懂这两货闹这一出是想干啥,难不成为了逃避自己的折磨,就要离家出走了?
这边两人一出家门,就一脸心虚的跑下楼,一颗心脏跳的非常快。
直到出了小区,李琴才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问陶立国,“我刚才表现的咋样,妈应该没看出来吧。”
陶立国嫌弃瞅她,“你还有脸说,我要是咱妈,一准发现你不对劲。”
李琴顿时更紧张了,之后陶立国又得意道,“不过有我兜着,妈肯定被我的演技折服了。”
李琴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牵动了腰上的勒痕,她轻‘嘶’一声,“真是造孽啊,我这从起来就没歇上一会,这会又得回娘家。”
陶立国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腿上一股酸疼,但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一想到要是老娘是真的被脏东西附体,自己还跟她待在一个屋,万一被害了那可没处说理去。
对了,害了?一个屋?
陶立国僵硬着头一寸一寸的转向李琴,嗓子发干,“咱俩就这么出来,家宝咋办?”
“啥咋办,那当然是妈带着…”李琴的话没再说下去,她睁大了眯缝眼,显然和陶立国想到一处去了。
两口子有些慌了,想转身回去,又被自己脑补的事给吓得不敢回去。
许久之后,李琴吞了吞口水,迟疑道,“不是说小孩子最容易看到脏东西吗,你看家宝都没事,肯定是我们想多了。”
陶立国也跟着点头,“对对对,一定是我们想多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下一刻脚下生风跑向大巴站,腿也不酸了,身上也不疼了,总算赶上即将启程的大巴。
他们可得赶紧去把瞎眼神婆请过来,再这样下去,他们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陶立国和李琴闹不成邪祟的唐梨花,此刻只能一手牵着一个,去了陶乐萱上课的小学。
顺当当的给陶乐萱交了学费,又抱回了三年级的书本,回来的时候,就不用赶时间。
路过一间间商店时,唐梨花看到一家童装店,墙壁最上面挂着一排排好看小巧的书包。
说来好笑,陶乐萱小学六年都是没有书包的,她的文具书本都是自己找的熟料袋装着,就一个红色塑料袋,陪她度过了六年。
小孩子是天真的,天真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们对连书包都没有的陶乐萱是看不上了,不愿意和她做朋友。
到了放学,更是有一群男孩子围着陶乐萱叫她小乞丐。
当初原身根本没管陶乐萱,而李琴这个二婶不打骂她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给她准备书包。
陶乐萱除了买书本资料,铅笔这些必须的学习用具,会张嘴要。
原身在不情愿,唠叨很久后,也会给钱,但其他的就真的没注意了。
所以导致陶乐萱上了初中,能自己缝补东西了,用自己小时候的旧衣裳,缝出了个拼色的布包,总算能当书包使。
陶乐萱今天是开心的,不因为别的,而是她只要一想到上学就很开心。
而且奶奶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再对自己不耐烦,陶乐萱能从奶奶身上感受到一股亲切。
虽然这股突然的亲切让小小的陶乐萱有些不安,但她内心深处隐隐是高兴的,她甚至期待奶奶能一直这样,只是这些她都不会跟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