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知道因为何事让娘娘心情如此震荡,用鞭子抽碎了一屋的东西,采荷心惊的同时也心疼。
她们娘娘是多么明媚张扬的人啊,采荷从来没见过娘娘如此。
采荷心中思绪万千,忽而听到内殿的传唤,马上精神一震,快步走了进去。
“采荷,你去告诉胡公公,说我身子不爽利,请皇上陪我用晚膳,再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我爱吃的,晚饭便摆在外殿的红珊瑚旁。”姜温雅靠坐起来,脸上有些惨白,瀑布如墨的黑发散落在肩头,多了一些柔弱的美感。
姜温雅笑了,似是解释,又似是说给自己听,“本宫要和圣上一同欣赏这红珊瑚的美,自然要离得近些才能看清。”
唐梨花离宫之后,直接回了宣平侯府,只是才一下马车,就看到门口处那探头探脑的身影,不是黄氏又是谁,不用想,就知道她为何在此等自己。
黄氏心焦火燎的在这都等了一上午了,看着那熟悉的马车,眼睛瞬间亮了,忙迎了上去。
“老祖宗,您可算回来了,娘娘怎么说?何时救麟儿回来?”黄氏千字上前扶唐梨花下马车。
唐梨花刚站稳,黄氏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这么一连串。
“我何时说让娘娘救姜麟了?”唐梨花一脸意外的看向黄氏。
黄氏愣了,婆婆的确没有这么说过,可在黄氏看来,婆婆之所以亲自进宫,不就是为着麟儿,总不能只为了看望看望娘娘吧?
“你与其一天天的把心思放在救那不成器的小子身上,倒不如多想想等他出了大理寺该如何教导,免得日后再要进去。”唐梨花说着。
又道,“老身可不会救他,宣平侯府也不会出面救他,就让他多吃些苦头才好。”
黄氏简直想不通婆婆的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这就和夫君统一战线了。
只是婆婆不松口,黄氏也不敢擅自做主,再如何急,现下也只能等大理寺那边出结果了。
麟儿,是为娘没用,不能救你,你就且先忍忍,等回来了,为娘一定好好补偿你。
黄氏如此这般的在心里安慰一同,那焦急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她又想到另一件事,便将小儿子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老祖宗,麟儿的事暂且不提,您将麒儿和朱、李两家少爷关在澄心院不大合适吧?”黄氏斟酌着语言,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婆婆的脸色。
唐梨花微一扬眉,连黄氏都知道了,看来今日那院子热闹的很啊。
想了想,干脆就转道去了澄心院。
姜麒着实过了平生最为难受痛苦的一夜,初时有美妙的的曲子,趣味相同的友人,加上美酒,着实惬意无比。
到后来,几人饮酒作乐,两个时辰下来,才发现那曲子一直没断,此时三人都听得有些晕了,叫那姑娘别弹了,可没人听。
三人酒气上来,再加上着实扰人,便要上前抢琴,被看守的小厮一一拦下,再到后来朱、李二人要告辞回府,又被拦下。
无法,他们去屋里歇着,这次没人拦了。
痛苦的是第二日,饮酒之后脑子胀痛,天还没亮,三人做了一夜听曲子的梦,也是被曲声吵醒的。
三人又被强压着到院子里继续听曲,桌子上早备好了和昨夜如出一辙的美酒佳肴。
若放在平时他们自然要痛饮一番,此时三人齐齐抬头看还没彻底凉透的天空,一脸懵。
只是旁边时刻有小厮看着,这些下人又得了老夫人的命令,对于大少爷的威胁无动于衷。
于是姜麒和朱、李二人,一边坐着打盹一边“欣赏”美曲,在要彻底睡过去之时,总会被身边的小厮强行叫醒。
如此到了天亮,三人几乎要崩溃,本就不是乖顺的人,彻底精神后,立刻就闹了起来。
朱、李二人也不管这是不是什么宣平侯府,他们此时只想回府好好睡上个三天三夜,安安静静的,再也没有曲音!
只是几人都是白折腾一场,想要靠近弹曲的姑娘?没门。想要出院子?连窗户都没有。
一通叫嚷之后,倒是把黄氏给叫来了,只是黄氏来了也没用,除了老夫人,那些里里外外看守的人一个字都不会听。
唐梨花走近澄心院,便听到袅袅曲声,如潺潺流水,弹曲的人倒是有点功夫。
只是这好听的曲子中时不时夹杂一些不耐的男声,破坏了其中美意。
“参见老夫人。”看见唐梨花,看守的众人皆是精神一震。
唐梨花颔首,“将门打开。”
便有人上前打开了院门上的锁,屋里还吵闹的三人顿时一静,像是看救命稻草般看向了院门口。
一夜下来,昨日衣着翩翩的三位公子哥,如今狼狈了不少。
“祖母您可算来了,这些狗奴才定是听了爹的指使,胆大包天将孙儿从昨天锁到现在,祖母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姜麒早就想清楚了,这府里能指使的了这些下人,又能忍心让自己吃苦头的,也只有他爹了。
所以在看到祖母,姜麒就想要告状,家里也只有祖母能治得住他老子了。
唐梨花看到那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也不嫌弃他身上发酵了一夜的酒味,笑眯眯的拍了拍姜麒的脑袋。
“乖孙儿,不是你爹,是我吩咐的。”
“啊?”姜麒本来还乖乖低头,好让祖母上手,此时听了这话,一脸懵的仰头看向祖母,整个人是有多傻要多傻。
站在唐梨花身后的黄氏,看着蠢儿子这模样,不忍的转开头,不想让眼前这个一脸蠢样的儿子,破坏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要是姜麒知道老母亲心中的想法,估计要哭出来,娘啊,老祖宗说了,母不嫌儿蠢!
“你和朋友玩的可还开心?”唐梨花又问。
姜麒混沌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先是点头,又是猛的摇头,委屈巴巴,“祖母,孙儿不想再待在这里,孙儿不想再听曲喝酒了。”
唐梨花点点头,在姜麒以为祖母答应,才刚露出喜色,便听那一向疼爱他的祖母道,“你不是说这曲子好听,要学给我和你母亲听吗,既然要学,当然要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