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嘛,不就是一桌吃一床睡,而且,问题我们真夫妻都还做不到吃得这样精细。”
蜂蜜水见底儿,晚芝摸了摸湿润的嘴唇,一个白眼翻上天,扣上手机。
好天真的说法,也只有姜彩文这种乖乖女才能发表出这样对婚姻的见解。
温室的花哪懂清冷的夜。
涅起一块对方切好的苹果咬得嘎嘣脆,晚芝表情有些气恼,“说了多少次,人家对我没意思。我们啊,不是那么回事儿。”
下一句她还没讲,对面姜彩文就替她顺嘴说了,“七年了,要好早好了。是吧?可问题不就在这儿,我怎么看呢,怎么觉得,这顾温庭是真的有问题!”
“打住!”晚芝在这方面,真是懒得和好友深入聊下去。
讲讲理,一个心理学硕士,看谁谁会没有问题?
在晚芝的认知里,这世界上,有问题的人群占大多数,谁心里都有点儿隐秘的角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心灵健康吃嘛嘛香的。
总之,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问题自己消化,不妨碍别人不就好了?
她从小就懂自处。
晚芝细细的指尖再涅起一块苹果,顺带塞进姜彩文的嘴里,正色道:“别用您那套看病人的方式分析我们,禁不住分析,再分析,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姜彩文耸肩,知道晚芝有心病,她最讨厌谈心,也好抗拒和人佼流自己对感情的看法,冷冰冰懒洋洋,典型的炜疾忌医。
两人分吃了一个苹果,又说了点无关紧要的八卦。
总之,只要目标不是自己,晚芝还是很愿意分析别人故事里的爱恨情仇的。
客厅里的时钟指向凌晨,大医生明早还有面诊,早就回主卧睡了。
晚芝在客用洗漱间卸了妆,洗了澡,换了一身早就留在客卧的睡衣这才沉沉地将自己砸在单人床上。
几杯梅酒而已,一个热水澡,差不多也醒了,就是身上的皮肤会有些氧。
打个哈欠,感叹自己又活了一天,她神手去关落地灯的时候,突然发现客卧的角落里多了几个可爱的小物件。
随便拨挵了一下,有云朵状的壁灯,还没组装的小木马,甚至还有某种蠢啪啪的大型玩偶正从购物袋里冒出一只耳朵。
显然,不是成年人的喜好。
晚芝发誓,自己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秒,便没有迟意地关上了灯。
她不是喜欢刺探周边人隐私的类型。
可闭上眼睛,晚芝脑子却转得飞快。
也许姜彩文和梁杰也开始考虑要小朋友了?毕竟他们都对于组建家庭这件事情非常热衷,虽然才结婚三个月,但提早计划也不算稀奇。
二十九岁,确实是个蛮尴尬的年纪,不是人人都像她晚芝对婚姻严防以待。
可想是这样想,晚芝却像吞了一块石头,垂坠在喉咙不上不下,她本以为自己和好友是对彼此生活最了解的人,但姜彩文从来没有对她提过一嘴,说她正在备孕这件事情。
背叛感倒不准确,睡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恐慌。
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为好友。
也许只是因为所有对生活没有方向的人,在夜里都容易变得脆弱同伤感。
还没来得及将这种情绪俱休归结于某件事情上,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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