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听见“恨”这个字,起笑容。
他阴沉着脸,说了一句:“我不恨你,我讨厌你。”
讨厌这个词包含着厌恶与嫌弃,头一次,比恨的程度更深。
安乐怔了怔,君奕突然朝他伸手,一手拽起他,另一只手拍开棺材的棺盖,将安乐丢进去。
安乐错愕地躺在棺材里,刚想起身,君奕就将棺盖盖上,他的头狠狠地撞到木板,让他眩晕地跌落到棺材底部,黑暗立刻笼罩了他。
“你要干嘛?”安乐知道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到了。
乌木棺材厚重结实,从外面看棺材很大,进去之后,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空间太小了,安乐被关在里面,抬起手推推上面的木板,木板纹丝不动。
君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说:“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感觉。”
安乐在棺材里愣住。
安乐在地府的时候,君奕被锁进山洞深处的棺材里。
黑暗,狭窄,寂静,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八具与他相克的尸体压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这种日子,不是一天,不是一月,也不是一年,而是漫长的百年。
百年不见天日,没有光照进棺材里,又怎能期待棺材里的人心怀光明。
君奕抚摸着合上的棺材盖子,就像在对待珍惜的物品,对里面的安乐说道:“实在太漫长太无聊了,我就开始想你。”
他轻轻笑了笑,说:“想你就可以排解无聊,想你就不寂寞了。”
安乐简直要被他恶心死了,终于忍不住,骂道:“疯子。”
君奕继续笑,说:“其实我后悔了,不该当初就那么杀了你。”他想了想,“在棺材里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懊恼,那时候气急攻心,只想着你坏我好事,要杀了你,后来就非常过意不去。”
君奕这么说,安乐听了反倒更加发毛,这个蛇病什么意思?他才不信疯子会忏悔。
君奕双手撑住棺材,怜爱地低头,仿佛能透过厚厚的木板看见安乐,说:“我应该将你抓起来,砍掉你的四肢,在断口处涂上毒药,让蛊虫爬进你的肚子里,吸食你的血液脊髓,慢慢地将你抽干,这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