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看着眼熟,让他心跳加速。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那身大红嫁衣,背对着安乐,裙褂的后摆轻轻拖拽在地上,如同水波,上面的金银图纹轻轻荡漾。
女人低着头,守着床上的那个人,安乐看了好一会,才发觉她在绣着什么东西。
女人一边绣花,一边轻声哼唱。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安乐站在她背后听她唱了好一会,她就这么几句反反复复来回念,听久了挺恐怖的。
突然她停止哼唱,拿起手里的花绷子仔细端详,说了一句:“褪色了。”
等安乐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迷惑地望着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吓得直接弹起身体。
他怎么睡着了,多危险啊,虽然昨晚的梦里没有奇怪的东西让他盖盖头,可仔细一想也够诡异的。
但安乐显然没有工夫回味梦境,紧张地四处张望,发现卧室里一派平和。
公鸡窝在床脚睡觉,天亮也没有打鸣,可能是昨晚叫累了;而他自己半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暖和又舒适。
安乐失神地坐着发呆,不明白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再来几次他怕是要神经衰弱,过半晌他才记起床上还有一个人,扭头看向自己的身侧,蒋鸣玉依旧沉沉睡着,只是整个人都睡到床边去了,而且他好像抢了人家的被子。
安乐默默将被子从自己身上拿开,给蒋鸣玉盖过去,然后把他的人拽回床铺中间。
长得跟成仙似的,怎么这么重。
安乐折腾完毕,跳下床,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紧紧握住门内的把手,咬着牙,狠心拉开门。
外面什么都没有。
安乐刚松口气,随意往下一看,心脏又提到嗓子眼。
实木门板上,清晰地留着一道一道的划痕,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而且痕迹全在门的下半部分。
昨天的一切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