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前来到,正逢主人不在家。得意小人嘻嘻笑,暗含坏心与恶肠。筹谋已久歹毒计,誓要将人撒泼气。
半月前,李媛施展招数,是千求万哭地才被李盛放出来,离开牢笼,她自然是要去找罪魁祸首的麻烦。入王府虽需礼数,但仗着是表妹身份,以及懂得打理府中上的关系,下人们自然是喜欢她,每次的照顾,不是送糖果就是糕点,都认为是心善如菩萨心肠,人美如西施容貌。外表甚是会装模作样的人,有谁不喜?有谁不爱?
借着好处,丫鬟告知新来的人住在何地,李媛就晃晃悠悠地走到这偏院,四处观望,无一特别。招摇地推开门,迎面看到黄雀儿在剪着什么纸张。
“来日方长啊。”
黄雀儿见她如见阎罗王,颤巍巍地放下手中事物,向后撤退。但她一退,李媛就进,面目满是得意,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发泄。
“看来表哥对你很好啊,屋子床榻伙食都是以前没有的啊。”
黄雀儿只觉李媛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像是回到从前,让人难受作呕。李媛像是在观览着,手指摸着圆桌,碰碰杯壶又踢踢凳脚,脚步往黄雀儿越靠越近。
须臾,李媛停下脚步,拿起桌面上的剪子,咔嚓咔嚓地玩弄起来。黄雀儿眼盯着尖锐的利器,她冷静来下慢慢往门口走去,就在李媛猛然冲向她时,黄雀儿一个转身把人踢到,接着跑了出去。
“刘伯,刘伯!”
人不在府中,唯独能找的就是刘伯。黄雀儿兜兜转转地跑着喊着,希望能到多人的地方,看到有人她就不怕,而后一个不巧就撞到前方重物,在她快要跌倒时,一手被人抓住。
“你怎么又莽莽撞撞的?”
未见人影初闻声。黄雀儿看到赵识尧仍穿着朝服,黑织金丝长袍,银灰丝绸里衣,头戴黄金冠冕,黑发中还插着根黑檀玉簪。此刻赵识尧就是天神下凡打救,黄雀儿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拽紧他的衣袖一角。
两人相撞并不是巧合,而是赵识尧在回府后听刘伯说起李媛的到来,猜到她是来报仇的,所以连忙去找黄雀儿。见她不肯说话,赵识尧也不逼问。回过神,李媛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把剪子,面目狞恶得与平时佯装的玉面菩萨判然不同。
“表妹为何拿着剪子跑来,是要用来对付本王吗?”
称谓转换,这句话便成了威胁与警告。李媛迅速起剪刀,抽出袖中帕擦去鬓角汗,莞尔笑道。
“是雀儿这个小蠢蛋不慎落下了这把剪子,我好心捡着罢了。”
“多谢表妹好心,雀儿去拿回来吧。”
“是。”
黄雀儿弯腰低头,双手奉上像足了奴才。李媛把剪刀放入她的手中,跑去牵起赵识尧手,可还未停留一瞬,赵识尧就把手抽出来,神态略显疲乏。
“让刘伯带表妹你去玩,本王先回屋休息。”
李媛怎会不知这是在赶人,眼眸转动,讪笑道。
“那媛儿不打扰表哥,表哥安心休息。”
没有过多闲话,赵识尧负手走开,黄雀儿跟在其后。李媛绞着手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心底满是不忿与妒忌。
走着走着,赵识尧就把人领到卧房,黄雀儿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把青白瓷花镂三角香炉点起。
“有没有受伤?”
黄雀儿诚恳地摇头,不一会她嗅到了香味。赵识尧走到黑红木雕屏风后,脱下厚重的朝服,换上舒适轻薄的衣裳。看着人出来,黄雀儿仅凭一眼就肯定,赵识尧是穿什么都好看,官服是威严冷肃,日常是儒雅清冷。
“饿吗?”
“小的不饿。”
“那...红糖果子我给别人吃罢。”
这一听,黄雀儿似焉了的菜苗,揪着手指头懊悔自己的嘴快。赵识尧难掩笑意,走到她跟前单膝蹲下,伸出两手握成拳头让她猜股。
“哪只手?”
“左手。”
赵识尧抿抿嘴,黄雀儿见状又说道。
“右手。”
右手打开,掌心放着三颗小糖果,糯米纸包裹着晶莹宝石,外一层红糖里一层山楂肉,贝齿咬下糖脆外壳紧接着酸甜酥果,嘴里嘎滋嘎滋的咀嚼着,那味道直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