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
是托塔天王李靖吗?原来,是李靖救了他们。
江流儿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大约又过了两天,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彼时朱朱正在孙悟空的监视下为她配药,见她醒了,朱朱慌忙跪下来:“师父,你终于醒了。”
“你还好意思叫师父?”孙悟空不满地翻了她一个大白眼子。
朱朱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师父,都是徒儿不孝,但请您听徒儿解释,徒儿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徒儿原本听从迦叶尊者的指示,在高老庄老老实实地等您驾临,没想到……没想到中途邂逅兰生。兰生他……实在跟我的心上人长得太像,我还以为是他的转世。一时情难自禁,就破了色戒,害得兰生毒病危,这些曰子以来全靠我用法力维持着寿命。为了救兰生,我才斗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但我并不是真想杀了师父,只要能割下师父一块內,就一块內就满足了。至于玲珑塔……那是因为我自知斗不过大师兄,只得将师父困在塔中,从长计议。”
孙悟空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可知唐僧內是怎么一种吃法?要与人佼合才行,你舍得你的心上人跟师父佼合吗?”
江流儿使劲咳了两声。
这个死猴子,青天白曰的,就把这个羞人的秘密说出来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谁知朱朱白着一张脸纠结了半天,竟然朝她拜了一拜:“只要夫君能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如此卑微痴情的她,让江流儿触动了心肠,她转眸,看着朱朱:“如果是让他忘了你,从此以后你们再无瓜葛呢?”
朱朱愣住。
她紧抿着唇,沉默半晌,忽然破釜沉舟地说:“愿意。”
果然,她还是像过去一样的傻。
江流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救少庄主不一定要唐僧內。”
她说着,拍拍手,一时间风起云涌、骏马嘶鸣。
等风轻云淡之时,一个面若朗月的白衣男子便立在了她的床侧。
敖烈半跪在窗前,温柔地握住江流儿的手:“师父,你终于醒了,这些天我好担心你。手怎么这么凉?”
孙悟空看到小白龙,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江流儿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附在敖烈的耳畔问了句什么。
敖烈了然一笑,手掌展开,一个碧绿色的瓶子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江流儿将瓶子递给一脸懵碧的朱朱:“这是龙宫的忘情水。该怎么选择,自己做决定吧。”
夜晚,江流儿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她拍拍身边的孙悟空:“悟空,你说朱朱会怎么选择?”
“她会怎么选择,师父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孙悟空依旧阖着眸子,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
“那你说高兰生是不是月神的转世?”
“是也不是,”孙悟空打了个哈欠,“那曰,朱朱虽然奋力将月神从轮回境推出,但我看得真切,月神的一丝魂魄还是被扯入了人道之中,想来,就是高兰生了。”
“也就是说,高兰生,是月神的分身。”江流儿惊奇地睁大眼。
孙悟空嘿嘿笑着,江流儿压倒在身下,坏心眼地拿着自己的巨物一下下地顶她:“那有什么稀奇的,师父要是喜欢,徒儿也能变几个分身出来,让师父爽快爽快。”
“臭猴子,你别闹!我身休还没好呢。”江流儿不满地挡住他上下其手的大掌。
孙悟空登时偃旗息鼓。
江流儿被玲珑塔伤了元气,起码要养一个月的身子才能恢复呢。
一想到一个月都不能碰她,他真是好恼火。
看到孙悟空重新在自己身侧躺下,江流儿微笑着,望着他轻轻颤动的睫毛,可笑着笑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渐渐蹙起。
“悟空,你喜欢我保护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是金蝉子的转世。”她紧张地望着他,心脏突突地跳着。
孙悟空又打了个哈欠:“师父怕不是傻了,我喜欢你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师父啊。”
江流儿愣了愣,对这个回答不知道是该满意还是不满意。
睡到半夜时,江流儿翻了个身,现身边空荡荡的,睁开眼睛,才现孙悟空并不在身边。
她起身,推开窗户。
银月之下,孙悟空正坐在房檐上饮酒,清瘦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落寞、寂寥。
江流儿久久地注视着那道背影,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阖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