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君一向自诩清高,言语刻薄,不积口德,在座不少神仙都被他讥讽过,当下听了这话,毫不客气又是一阵大笑。
天后也笑,指了指谢云澜,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
谢云澜偏头一看,元尧竟也笑了,那一抹浅笑似春风化开枝头的冰棱,温柔得令她有片刻失神。
宴席散后,丁香仙子抓住试图脚底抹油的谢云澜,道:“老实交代,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云澜道:“哪个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香仙子看她片刻,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谢云澜叹了口气,追上去拉住她道:“好了好了,去我那里,我都告诉你还不成么。”
丁香仙子转嗔为喜,道:“这还差不多。”
走到永明殿,二女在榻上坐下,仙娥端来茶水。
谢云澜挥手示意她退下,不紧不慢地吃了半盏茶,方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我以为他去了雷音寺,便去玉宸宫偷他的亵裤,却发现他在池子里泡温泉,还睡着了。我便趁机脱了他的亵裤,岂料这厮心机深沉,居然装睡,我刚回来便被他追过来要回了亵裤。”
这话略去了她对元尧的轻薄之举,丁香仙子已然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道:“云澜……你胆子真够大的。他身上的亵裤你也敢脱?”
谢云澜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就是天帝睡着了,他的亵裤我也一样敢脱。”
日光照在她明艳的脸庞上,那份轻狂无忌的神采展露无遗。
丁香怔怔地看着她,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满眼都是怀恋。
谢云澜道:“丁香,既然我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再去偷就难了,要不换一个赌注罢?”
丁香微微一笑,道:“行啊,换天后头上那颗沧海遗珠怎么样?”
谢云澜想了想,道:“那还是算了罢。宁可得罪十个男人,不可得罪一个女人。换天帝的亵裤怎么样?”
“我才不要他的东西!”丁香一脸厌恶。
谢云澜对天帝也无甚好感,道:“你说天后今日之举是何用意?果真要如此与天帝修好?实在不像是她的做派。”
丁香道:“她还能怎样?毕竟是夫妻。”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开什么脏东西,道:“不说他们了,元尧对你倒是挺仗义,不仅不追究那件事,还帮你说话。你说他图什么?”
谢云澜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面菱花镜照了照自己,道:“男人对女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美女献殷勤,还能图什么?图身子呗。”
丁香见她这个样子,噗嗤一笑,摇头道:“我看元尧不像那样肤浅的男人。他要一个女人的身子还不简单,他要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