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并不讨厌管重烟,虽然他是吃素的道士,她是吃荤的妖,彼此之间有太多不一样,她从来都不讨厌他。
可是从小只对吃和修炼感兴趣的她并不太明白,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阿姐说,情之一字犹如毒药,会叫人丧失理智,做出种种傻事。
看戏里戏外的痴男怨女,的确如此。
那她现在还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并没有丧失理智,对管重烟应该就算不上喜欢。
“大小姐来了!”场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流如潮水般都向地字台涌去。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曹娴娴宛若一片彤云停在台上,对面的白晓山目光痴迷地看着她,大有不战已败的意思。
曹娴娴微笑道:“白师兄,请赐教。”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这声白师兄叫得白晓山心中一酥,回味无穷,恨不能再多听她叫几声。
愣了片刻,白晓山方道:“曹师妹,请赐教。”
两人交手,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管重烟却看着玄字台上的比试。谢云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道剑光闪过,一身锦袍的宋玉楼手中长剑飞舞,直逼对面的黄袍男子。
那男子是万法门的大长老,修为深厚,却在宋玉楼的剑风下节节败退,几无招架之力。
谢云衣不由道:“好剑法!”
管重烟点点头,道:“有道是棋逢对手,方见本色。这位童长老并不是宋公子的对手,宋公子的剑法远不止如此。”
谢云衣十分赞同,道:“想不到除了道长你,道门还有这样年轻的高手。”
只可惜元阳已泄,并非童子身了。
谢云衣遗憾地看着台上占尽上风的宋玉楼,忽想到自己刚才那话不是一个凡人女子该说的,紧张地看了管重烟一眼。见他并未起疑的样子,松了口气,不再多言剑法之事。
管重烟其实想和她说下去,就像曾经一样。
修行之路越走越孤独,走到这一步,与他比肩者已经寥寥无几。而她就坐在他身边,他却不能与她畅所欲言。
这时,台上的童长老蓦然发狠,迎着剑锋撞向宋玉楼,竟是要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宋玉楼很是意外,反应却极快,身子一转,长剑反手掷出。
童长老被他剑柄击中手肘,手臂一麻,剑从手中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宋玉楼了剑,作揖微微笑道:“童长老,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