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大致看了看,便和他出门,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座祠堂门前。这祠堂重檐歇山顶,修葺得气象不凡,牌匾上写着永圣祠。
没等她开口问,管重烟便解释道:“十年前,此地遭受疫灾,我不过略尽绵力,承蒙百姓盛情,修了这座祠堂。永圣,是先父的封号。观中有事,我不能常在这里,你若有难,便来此处告知于我。”
他一个小道士,竟然有自己的祠堂,难怪功德涨得飞快!
谢云衣恍然大悟,满心妒忌地看着这座祠堂,恨不能将它变成自己的。
管重烟知道她在想什么,暗自发笑。
买了些东西,回到住处,已是傍晚时分。隔壁吴夫人差小婢送来晚饭,清粥小菜,还有一只烧鸡,一碟酱牛肉。
谢云衣吃了烧鸡和牛肉,将刚买回来的竹椅放在廊檐下,躺上去摇着扇子纳凉。
她素来畏热,长发都盘了起来,露出欣长的颈子,白如细瓷,身上只穿着红绫抹胸,白纱裤,冰肌玉骨若隐若现。
她含笑看着管重烟,道:“道长,给奴讲讲你们道观里的事罢。”
管重烟想了想,道:“道观里的事,你听来也无趣,不如我给你讲讲捉妖的事。有一回我碰上一只蛇妖,上千年的修为了,身子有这柱子这么粗。我将她钉在地上,剥皮时她还在动。”
谢云衣听他讲了几个,不是蛇就是蛟,都是自己的近亲,被他剥皮抽筋,手法残忍,心里不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管重烟看看她,又道:“其实我一直想捉一只蜃,据说蜃髯和蜃鳞皆可入药,皮脂熬成油,可做长明灯。”
谢云衣打了个寒颤,扇儿也不摇了,心中怪道这小道士过去还算是个良善之辈,如今怎变的这般残忍。
管重烟道:“思思不喜欢听这个么?”
谢云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长还是少杀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