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云心里简直要笑出声来,暗暗夸了声好演技,若不是她早已知道这人对自己并无爱意,谁能抵得过眼前这看似满副心思都为她考虑,见了她又惊喜又羞怯的男子?
“诶,快免礼,”穆罗云原本只是觉得他心机沉重且表里不一,又对自己颇为凉薄,但人为自己考虑也算是本性。何况两人还育有一女,因此对他倒也说不上有多厌恶,只是有意疏远罢了。
如今看他这环环相扣布置周密,显然心思细密。而冯晴身子差精神不佳,又对后宫的事不甚上心,自己又不可能十二个时辰不相离,因此已是动了替冯晴将这温子墨除去的心思。见他这情深爱重的模样,心里着实倒足了胃口,面上却丝毫不显,一伸手就把他挽住了:“雪地这么凉,跪出个好歹,岂不是叫朕心疼?”
温子墨一听这话,眼中便红了,似是难以控制心里的委屈,捏着她的袍袖,垂下了眼眸:“陛下尽拿好听的话来哄我,分明...分明是......”
“是什么?”
“分明...是与君后情投意合,就把子墨忘在脑后了。”温子墨咬了咬唇,似乎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完,就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着她。
穆罗云心中暗自称奇,心道这温子墨倒是对她的心思揣摩得十分精准。她喜欢看后宫中人撒娇,内心却不喜欢后宫诸人争锋。
但是,他做出的这般情态,显是一个为情痴迷的可人,深爱她,知道她喜欢了旁人会吃醋,但是,却又能忍着委屈为她取雪烹茶。端的是对她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的模样。
“那...朕把你忘了,你还肯为朕做这些,为了什么?”穆罗云展开袖子,把他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冷不冷?”
温子墨喜极而泣,想要去擦眼泪,却抽不出手来,似乎很不好意思,低了头埋在她胸前摇了摇,闷声道:“有陛下在,子墨不冷。”
穆罗云心下虽十分厌恶,却也知道他在后宫经营多年,前朝温家几姐妹又身居要职,立刻拔除虽也不是不可行,但总归要闹出些风波来,有损无益。到底是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往后可别这么傻了,损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来,朕送你回书墨阁。”
温子墨轻轻“嗯”了一声,见她牵着自己的手,又频频回头朝自己看,生怕他摔着的样子,心知已成功了一大半,便朝她甜甜一笑,趁着只有两人在梅林之中,踮起脚在她耳边亲了下:“陛下,子墨有个好消息,你听是不听?”
他这情深时温柔无悔,活泼时又娇俏可人的性子原是穆罗云最爱,如今即使明知他是有计划地做出来,穆罗云还是微微恍了神:“什么消息?”
温子墨嘴角轻轻抿着,笑得顽皮又羞涩,拉着她的手覆到自己腹上。如此这般,穆罗云哪里还有不明白,心头一震,一时不禁又悲又喜。
她已知心中所爱之人是冯晴,对温子墨自然不会再有情愫,但他腹中血脉又的确是自己的骨肉,多了一个孩子自然是高兴。可想到冯晴前些日子为疏通脉络所受种种痛苦,以及太医所说孕育子嗣只怕困难危险重重,心中实在痛惜。
温子墨还仰着脸,一脸欢喜和期待。穆罗云方才虽是一怔,此刻却也反应了过来,笑着把他抱了起来:“好啊,你何时知道的?为何不早告诉我?”
“啊,陛下,陛下...快放我下来,”温子墨本还疑心她方才怔忪的神色,如今见她这样,自是放下心来,以为她方才只是一时吃惊才呆了片刻。笑着伸手锤了她一下,嗔道:“陛下,还在外面呢。”
“哦,那子墨的意思,回了寝宫,就随便朕处置喽?”
“陛下,”温子墨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暧昧暗示之意,瞬间涨红了脸:“哼,陛下就会欺负子墨。”
“好吧,念在你怀着孩子,朕就放过你了,”穆罗云趁势放开了他,一边凑到他耳边调笑:“等你生下孩子,朕再好好地欺负欺负你。”
穆罗云虽与他笑闹,却到底没有亲自把他送回书墨阁,只说方才是吃了他送去的点心,一时兴起来赏梅花,还有许多政务未处理。拍了拍手要自己的侍从用御辇把人送回书墨阁。温子墨不疑有他,自是十分欢喜。
浅娘见她一人负手走着,面上竟是十分凝重,一时竟也不敢开口。穆罗云自朝她挥了挥手:“你去一趟钟晴宫,告诉君后朕今晚不过去陪他吃饭了,记得嘱他不管有没有胃口,多少要用一些......还有,饭后要嘱君后,哎,算了,朕自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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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今天连续加了两天班--。幸好今天白天写了点。还来得及更新。嘿嘿。
我发现我也开始觉得慢慢待见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