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牙齿咬得咯咯地响,死死地瞪着他,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得厉害。
"这把枪上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是你跟何牧云走的那一天。我做成了一件大事,害那两兄弟被董事会围攻,亏了大笔的钱不说,还大权旁落,被我的人接在手里。我急着赶回海德堡去见你,被他们狗急跳墙的派了人来,想直接要了我的命。我在那样的绝境里,一直想着,我还不能死,因为你还在等着我。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别的人,一个都不配!可是你竟然还是走了。可真是痛呐,原来世上竟然会有那样的痛。"程拙砚低下了头,墨绿的眼眸水光流转,深深望向她的眼睛,轻声说:"小情,我愿意死在你手上,要不要教你怎样开枪?"
谢情浑身战栗着,两眼死死盯着顶在他胸前的,乌黑的枪口。
泛着寒光的金属贴着他心口温热的皮肤,枪管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来,你开枪,对着心脏打。“程拙砚沙哑着嗓音,又贴近了一点。
“...你别以为我不敢…“谢情寒着声音,下意识地偏过头想要躲开。
程拙砚低沉地笑,胸膛压在枪口上,一寸一寸伏下身,“我知道你敢,别怕…“ 他笑着,把手伸向手枪。
咔嚓!
他把枪上了膛。
谢情被这声音了一跳,骤然从魔怔中清醒过来,“程拙砚!你发什么疯!“
程拙砚却不容她多话,手死死卡在枪栓上,五指抓着枪管顶在胸口,声音却低哑温柔:“别怕,我要是死了,我们就都解脱了。你看,有权有势是不是很好?枪握在你的手上,我的命就握在你的手上。“
这样近的距离,上了膛的杀人凶器,还抵在心脏的位置,她只要手指轻轻一扣扳机,就会要了他的命。
谢情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这样随随便便弄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惊惧之下,要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可程拙砚却一下子把她的手连着枪把一起握紧了。
他更近的靠过来,越贴越近。
“握着别人性命的感觉怎么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是的,小情,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了?不,还要狠得下心。你看,反社会就是这点好,做什么事都没有感觉。啊,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
谢情真快要疯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里像有一团火,“你别这样行不行?!你别发疯!我不想杀人!“
“你开枪。“他整个人都罩在谢情身上,冰冷的唇吻过她的颈侧,贴在她突突直跳的颈动脉上。
“程拙砚!“
“你开枪。“他不理会,握着她的手顶着自己的胸膛,吻上她的侧脸。
“程拙砚!”
他依旧不理会,冰冷的唇印上她发抖的双唇,“你开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