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可是他就是想知道。
谢情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徐徐地、彻底地吐出来,仿佛要藉此将所有挥之不去的沉重撇开,“我…”
“算了,你别说了。”他突然害怕听到她的答案,又捂住了她的嘴。
谢情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均匀,睡着了。
程拙砚却毫无睡意,低了头,把眼睛埋在她颈后的皮肤里,脑子里乱纷纷地全是事。谢情的事,夏家的事,还有斯图加特的事,织就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沉甸甸地让他喘不过气。
夏希怡是个蠢人,从小被惯得不知人间疾苦,偏偏还自以为自己精明能干。不说别的,就算她真的对上谢情,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
麻烦的是她后头的夏家还没倒。
想到这里,他起了身,拿了手机到书房去,给许丞打了个电话,“做准备,该收网了。本来婚礼那天就想收网了,偏你说不吉利,错过了好时机。最近karl那边也有动静,我一时摸不透,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不要麻烦事都缠在一起。明辉那边他注了多少资?”
他在书房里细细的谋划,没有注意到书房外谢情赤脚站着,听见他在里面说:“拖垮了他的现金流,看他除了投靠我,还能去哪里。既然非要跟我绑在一起,那就只能做我手里的刀。”
谢情本来只想找他说清楚晚上的事情,没想到听见了这个。以她的聪明,立刻明白他要用一个什么项目套住夏家的现金流,让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求着程拙砚救火。如果说生意是一个生命体,现金流就是血液,不停流动,这个生命体才得以发展壮大,如果程拙砚掐住了这个,就像直接切断了人的主动脉,不输血,很快人就垮了。
她站在一片黑暗里,心脏砰砰直跳。这种事情她一丝都不想掺和,能躲就躲,立刻就无声的回了卧室上床躺好。
*
程拙砚陪她在别墅里颇住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她,还是为了气他太太。
她其实也就是那天事出突然,所以一时钻了牛角尖,事后很快就想开了。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不如忙眼前真正要紧的事情。
她自毕业后开始执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诊所因为有wundt教授的名头,一直很忙碌,所以她可以说一入行就有很多的机会接触病人。幸亏她专业能力够强,性格也平易近人,尤其是孩子很有耐心,所以口碑在自闭症患儿的妈妈群体里还算不错,渐渐也开始有了不少特地来找她的病人。除了在诊所工作,她也被安排定期去一些公立学校给家庭有困难的自闭症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简单辅导。可以说她的生活变得日渐忙碌,很快就把程拙砚和他那些烂摊子抛诸脑后。
有时候她忙完回到家里,看见程拙砚穿着家常衣服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还会跟他开玩笑叫他不用太辛苦,可以安心在家吃软饭。
程拙砚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回她一声冷笑。
【接下来几天有些事情,今天先把存稿都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