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沉默,钟尧放轻语气,用肩膀夹着手机,修长十指在键盘上挥洒如飞:“沉铨,我们别急啊,不急,你相信我,她人机灵,现在一定还没事。我看看,这个视频的拍摄时间是当地7:43……
他顿了一下,对方的隐藏真实地址的手段很高明,他需要时间,“你把陆冉机票发给我。沉铨你记着,卡洛斯的目标是你,他想激怒你,如果你还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他应该不会继续下一步动作。他想看你痛苦,说不定还会弄个直播,你先稳住,以静制动,我马上联系你的私家侦探,地址我尽快发你。”
沉铨嗯了一声,声音很低,“拜托了。”
几乎是同时,彭丁满的内线打进来:“钟哥,谢总问他账户里多出来的钱是怎么回事。”
“操,老子没时间管,你告诉他沉铨把星舟托孤给他了!”钟尧暴躁道,“叫他小子滚过来商量事儿!”
“谢总出短差了呀。”
“我操,出什么差?”
“他跟你说过吧?”
钟尧才想起来谢北辰好像是昨天晚上的飞机,飞哪儿去了?摩洛哥还是利比亚?
……一个个都不顶用,他就是操心的命!
北京的办公室里,沉铨再次看了一遍视频。
他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两根木质扶手颤动不已,好像下一瞬就会被巨大的握力捏为齑粉。他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力逼迫自己思考。
黑白画面上的女人是陆冉,特意给了个面部特写。她闭着眼,长发无力地披散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半透明的袍子衣领敞开,露出诱人的曲线,腰以下的位置染着一片暗色,是血。一个男人正在脱上衣,另一个男人急不可耐地解裤带,床下放着凌乱肮脏的物品,有钢丝、鞭子、吊环、钳子等等,用过,上面也沾着深色阴影。
镜头一转,卡洛斯沧桑不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饱含恶意的微笑,手持一杯香槟往前虚虚一碰,做出几个口型。这时视频下方出现字幕:
“a la tienne. bon appétit.(干杯,祝你好胃口)”
然后他走到床边,把酒倒在她脸上,液体顺着裸露的肌肤下滑,两个男人像饿了几天的狼,垂涎叁尺。卡洛斯傲慢地推开他们,手上一拽,陆冉软绵绵地伏在他腿上,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她眉毛一动,唰地睁开眼睛。
镜头蓦地拉近,她眸中的疼痛和惊慌如同一支利箭,穿破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从万里之外直插沉铨胸口。
可还不止这样,视频到此结束,未知的恐惧才是重头戏。
每看一遍,都是千刀万剐的凌迟。
他爆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一拳打在木桌上,指骨渗出血丝。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脸庞,褪去仓皇,她的表情坚定而冷静,没有畏惧,一眨不眨地直视镜头,竟像能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我没事。
沉铨听见嚓的一声,心碎了。
他瞬间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时间回到前一晚。
陆冉被人拖出去洗刷,人贩子团队分工明确,下等活由当地说阿拉伯语的女人干。
这栋阿拉伯式宅邸很大,一共有叁层,二楼辟出专门的桑拿间,浴池、大理石台、休息室一应俱全,房间外装着上世纪二叁十年代的老旧电闸箱。
走廊里黑漆漆的,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灯光,陆冉看清了这里的布置,岂止是雕梁画栋可以形容,搁一个世纪以前,绝对够格住下一家公爵。夜晚的穿堂风凉飕飕,带着大海的腥气,让她头脑清醒。
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年久失修,不是主人已经离开多时,就是主人自己把房子打造成犯罪窝点,对外宣称废弃掩人耳目。陆冉绞尽脑汁回想突尼斯的地图,这个国家海岸线很长,手表显示九点半,这么短的时间,她应该还在首都周边。
两个女人把她扒光衣物扔进桑拿间的热水池,这池子深得很,陆冉呛了好几口水,脚底踩到疙疙瘩瘩的鹅卵石。可能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她们觉得客人会给差评,出去和丽玛商量了一会儿,拿来几个瓶瓶罐罐,一丝不苟地给她涂抹香油香膏。
阿拉伯人爱干净,又精细,陆冉被她们摆弄了两个小时才上来,裹在半透明的纱袍里,有种在演十八禁电影的错觉。
还好她接下来去的不是某个男性的私人房间,而是一个集中营,也就是卡洛斯口中的“笼子”。这间房在地下室,里面装了十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漂亮姑娘,大多金发碧眼,统一穿着白纱,手脚拴着铁链躺在一张张写着号码的窄床上。她们被堵着嘴,泪水盈盈,看到陆冉被带进来,目光没有同情,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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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喵喵要哭了
那段法语如果不地道,不是因为作者法语不好,是因为男配是西班牙人(胡说)~男配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风险发消息,是因为他这手机只用几次,而且马上要离开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