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死不死按开了闸,当地人用来做大小净仪式的水管噗地冲出一股水流,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陆冉!”
沉铨推开门,看到一片混乱的场景,眉心拧了起来,“你们……”
“你当心脚下!”陆冉指着湿滑的地砖,这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当机立断关上隔间门,破罐子破摔,脱了鞋站在马桶上用水管冲洗弄脏的裙子和胳膊。
一分钟后她打开门,看到贺泉茵站在沉铨面前垂着头,不住地抽泣。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和她已经结婚了?”贺泉茵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抬头凄然望着他,“我……我还没恭喜你们呢。”
陆冉一听,忙光脚拎着鞋子走上前,“贺小姐你误会了,我跟他没关系!”
贺泉茵转过身,颤着手把一张折过的复印纸打开,正是冒牌结婚证,她醉醺醺地来到陆冉面前,指着两人的合照:“你当我是瞎子吗?民政局的章、法语翻译的公证章,还有……还有这水印,你跟我说它是假的?这可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陆冉一个头两个大,肯定是下车的时候动作太剧烈,纸团让她无意中捡到了。怪只怪沉铨弄来的证太像,他到哪里搞来这么多章!
“贺小姐,你听我说……”她把自己进了警察局、沉铨好心来捞她的事快速说了一遍,可贺泉茵一个劲儿地摇头,就是不信。
“你们明明结婚了,他,他带你去吃饭,他对你那么好……”她攥着那张复印件,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和醉鬼没有道理可讲,陆冉看沉铨这个大男人站在一旁,完全没有澄清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沉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她听你的不听我的!”
沉铨不动声色地瞧着,陆冉只好揉着太阳穴,哄贺泉茵:“这样吧,我坦白,我跟他是结过婚,但我们早就离了,明天我就让沉铨把离婚证发给你,你想追他就去追,我没意见……”
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气恼地朝他使着眼色——快点头啊!等明天她酒醒再解释不就行了!
沉铨脱下西装把她裹住,往怀里一拽,紧紧圈住她:“我们没有离婚。贺小姐,你要是来旅游,我就让人奉陪,要是像刚才那样欺负她,我们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沉铨!”
陆冉倒抽一口凉气,身子顷刻间腾空而起,沉铨打横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间:“丁满,送贺小姐上车。”
彭丁满已经叫来送贺泉茵的司机,半哄半搀把失魂落魄的醉美人扶下楼,搬进车里,向老板建议:“太晚了,陆秘这个样子回使馆不大好,她护照在包里,要不也给她在丽笙开间房……”
沉铨剐了他一眼,他闭嘴坐上车,让司机开走了。
“沉铨你放我下来!”陆冉推搡着他。
出了酒吧的门,就如同进入另一个寂静黑暗的世界。巷子里没有路灯,几辆破旧的出租跨在马路牙子上,惟有楼上闪烁的灯光照亮前方的空地。
沉默的对峙中,一只瘦削的黑猫跳上垃圾桶盖,好奇地看着他们。
“别动。”他按住怀中挣扎的女孩。
陆冉差点把手中的高跟鞋往他胸前怼,他干什么?拿她当挡箭牌气走追求者?
她成什么了?
眼泪倏地涌出,她的情绪突然失控,捂着脸抽噎起来,沉铨的心跟着就乱了,手臂僵硬:“你后背淤青,鞋也不好走……”
她还是在哭。
他抱着她,有些无措,“对不起。”
过了很久,他又略带生硬地强调:“……我们确实没有离婚。”
陆冉觉得无法和他沟通,试图曲线救国,抹着眼泪道:“沉先生,我身上脏,你西装料子不能碰水……”
沉铨道:“我不要了,再买一件。”
陆冉都被他给气笑了。
一阵夜风吹来,她连打两个喷嚏。他的西装被糟蹋得够呛,又是水又是汗又是鼻涕,她都不好意思看。
沉铨全然不在意,带她坐进路虎后座,把空调关了,开了点窗透风。
“去阿尔马蒂区,海滨圣地对面。”他报出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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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总是在写厕所。
做大小净仪式的水管:冲屁股的。隔壁桐桐掉坑里是升级版。
这章好甜啊y(^o^)y老板的大别墅不荒啦!!求珠珠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