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珟的眸光扫过众人,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们东下——”
沉重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首,见一身青莲色的少年纵马而来,玉手扬鞭,打了一个空响。
“姜珟!”他勒马,骏马前蹄踏空,发出一声剧烈的嘶鸣。他顺势从马背上站起身,紧攥缰绳,将手中的马鞭抛向姜珟。
姜珟伸手,接住马鞭,手指抚过温凉的握把。
马蹄落地,他稳坐于马背之上,对姜珟道:“汉中,去吗?”
姜珟的呼吸渐促。昔日,他在益州的宴席上提到了对付长安的策略。从长安南下,途径汉中盆地,再入四川盆地。蜀地易守难攻,而汉中亦是。樊瑜完全可以先引长安大军入汉中,再从侧翼绕后,与四川的jūn_duì形成夹击之势,将长安大军来个瓮中捉鳖。可惜,樊瑜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晏云羲刚与益州谈完,便要率军北上,若是声东击西打个益州措手不及,毫无这个必要。如今东线形势大好,只要晏云羲愿意,可以一路攻破锦城。如果……晏云羲要对付周襄呢?
姜珟向前走了几步。晏云羲乌润的凤眸似有流光浮动,默然向他伸出手。他的手削瘦,指节分明,色如琼玉。
“去汉中的大瓮里捉鳖吗?”姜珟的目光落到他白皙的手上,似有人在心池落下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晏云羲低身,长指缠住纤细的手指,将他拽上马。宽大的手裹住他的小手,扣在自己瘦的窄腰上。晏云羲取走他手中的马鞭,扬鞭催马。
“试试看喽。”晏云羲的回答在冬日凛风中飘过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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