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饮霜闻言,浑身一颤,道:“王伯,你说什么?什么是反贼之后?”
王伯冷哼一声,道:“你父亲乃是废太子的师父,太子造反,你敢说他没有参与?要不是皇上念及他功劳甚大,又不明不白的被一把大火给烧死了,不予追究,否则与你慕家有关系的人,定然都逃不过被株连的下场!”
“什么?”慕饮霜眼前一黑,因为激动过度,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当下他眼中全被血红之色给充斥着,真元荡开,王伯家的大门,直接化作了碎屑。
王伯战战兢兢的坐在凳子上,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叫道:“你······你待如何?”
慕饮霜道:“今日还麻烦您老人家将事情给说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王伯怎敢不说?不过他说的全都是慕府的事,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静罗公主。当此之际,慕饮霜因心挂慕府之事,并未思及静罗公主,是以也没有多问。
听得王伯说完,慕饮霜终究是叹息一声,自语道:“古人云:‘伴君如伴虎’果然是至理,想我父亲操劳半辈子,却是换来这么一个下场,这当真是讽刺啊!”
慕饮霜大笑几声,却是走出了屋子。王伯见得慕饮霜这个瘟神离去,心下才松了口气,当下冷哼道:“若不是有皇上的圣明,又怎会有今日的盛世,那那侯君集虽然罪不可恕,可是他的画像最终都没有出凌烟阁,你父亲有什么功劳?连凌烟阁都上不得!”
慕饮霜步子展开,早已走远,王伯说的那些,他自然无法听到。来到巷子口处,他不禁回头一看,心下叹息,这处伤心之地,却是没有必要再回来了。
走到大街上,过往的人们摩肩擦踵,慕饮霜走在人群之中,两眼已经失去神采。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约莫走了大半天,无意间有酒香袭来,却是令他精神一振,接着抬头一看,只见得一座大大的酒楼就矗在前面。那酒楼的牌匾之上,刻有龙飞凤舞的四三个大字:四方楼。
“呵,人变物也变,物非人亦非,什么时候,这长安城中还多了这么一处酒楼,竟是比他处还要宏伟得多!”慕饮霜忽然生出想要大大醉一场的想法。
“兄台看来是外地人吧?您有所不知,这四方楼在三年前就建立了,经营这家酒楼的是一位叫做胡一彬的掌柜,他用三年的时间,将这四方楼经营成长安城中最大的酒楼之一,譬如你要喝波斯的葡萄酒,最好的就在这四方楼,你要喝塞外烧刀子,这里也有,泸州老窖,还是这里最好!”说话的是以中年男子,他边说边走进酒楼,待到最后,声音都是从酒楼里面传出来的。
“外乡人?”慕饮霜苦涩一笑,原来他竟然已经是个外乡人。是啊,除却外乡人,在长安城中的居民,又有谁会不知道这四方楼的。
慕饮霜走进客栈,见得柜台处正在算账的,正是适才说话的那个中年汉子,当下他已经领会过来,原来胡一彬是在夸自己。不过他所言不虚,这四方酒楼的人酒,确实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好酒,四方楼,名不虚传。
慕饮霜走到柜台之上,道:‘听掌柜的说得这么好,就把你们这里的酒每一样先给我来一坛如何?’
胡一彬闻言,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却是打量了一番慕饮霜,见他一身衣衫颇是寒酸,满脸灰尘,想来不会是一个有钱的顾客,于是道:“客官,我们四方酒楼概不赊账的!”
慕饮霜入得凡尘以来,早就换了不少银两在在身上,当下他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道:“够了吗?”
胡一彬见得银子,双眼顿然发光,道:“客官您要是每一样酒都来一坛的话,还得加五十两银子。”
慕饮霜二话不说,直接再扔过去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道:“够了的话,就给我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胡一彬从未见过如此豪爽的客人,他此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好说!”
慕饮霜没有再理会他,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四方楼中专门为贵客准备的一处雅间,此处离酒楼大厅有一段距离,墙壁隔音效果极好,慕饮霜走进雅间,确实是无比安静。
不一会儿,小二的便将慕饮上要的酒都给拿上来一坛子。一张大大的方桌之上,摆放着的都是大小不一的酒坛,上面标有汾酒、葡萄酒、泸州老窖等字眼。
慕饮霜本就是来买一场醉的,当下他没有去管那些酒是什么酒,直接拧起酒坛子,咕噜噜的饮下半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