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枝抬眸,对上赫连钺疲惫俊脸。或是风尘仆仆,墨绿戎装都不似往常挺括,但依旧将他颀长而健劲的身材,衬得英姿勃勃。
赫连钺深如黑潭的锋利双眸,在望向棠枝时,总会不自觉软下。
“怎么又不愿回去了?”他凝着棠枝红通通眼眶,皱眉轻问,“哭过了?”
“赫连钺,你个大骗子!”棠枝将整个花篮,砸到他胸膛。
赫连钺没躲,鸢尾花便像蓝蝴蝶般,从他身上纷纷飞落地面。
他捡起地上皱巴巴小卡,不解地问,“因为这卡,就气成这样?”
赫连钺接连赶路,实在累极。他坐下,拿起圆桌上,棠枝喝过的小茶杯。
棠枝一把夺过杯子,拧眉立目道,“才不给你喝,你去找你的齐奕奕吧。她又会扎风筝,又会放风筝。你那么喜欢她,我索性把这个破六少夫人让给她。省得劳烦她,天天变着法子来气我。”
她气呼呼往车门走去,却被赫连钺从后用力抱住,满脸疑惑问,“什么扎风筝,放风筝?”
“你还装糊涂!”棠枝眼泪开始啪嗒啪嗒掉,濡湿大片胸口。
上次因他为了维护她,不惜和赫连锋闹掰。棠枝便没向他追问齐奕奕的事。
可是现在,她又来气她。如若她和赫连钺没有苟且,她怎敢叁翻四次这样。
“我没有装糊涂。”赫连钺心口发堵,认真回道。
棠枝怒了,抢过他别在腰间的手枪,子弹上膛,怼着他肩膀,一字一句问,“赫连钺,你还不说实话?”
“小姐……”一旁的春杏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
自从上次事件后,赫连钺特地命人教会棠枝开枪,结果万万没想到,她现在居然用来射杀他。
“你小心走火打到自己。”赫连钺不敢动,生怕她受伤,只是冷声提醒。
棠枝嘴唇上翘,恨恨道,“赫连钺,明明是你自己怕死。”
闻言,赫连钺直接将手枪,挪移到胸口,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与棠枝对视。
打死他算了,居然那么不信他。
“棠枝,我们之间就没有信任吗?”他问。
棠枝悄悄将枪口往下移,反问道,“如果我和别的男人扎风筝,放风筝。你会怎么样?”
“我会杀了他。”赫连锋毫不犹豫地说。
棠枝冷哼一声,“我也是,不过我不杀女人,所以我要杀了你。”
赫连钺黑眸深深,望着气鼓鼓的棠枝。
他俯身,不顾胸口顶着手枪,拼命吻咬她湿红唇瓣。舌尖往里,篡夺她的丝丝甜美,直吻许久,仿佛要将这辈子的吻都亲完。
过了半晌,他方缓缓抬起头,对棠枝淡笑,“好了,开枪吧。”
棠枝眼泪汪汪凝着他,差点不争气地哇一声哭出来。
赫连钺眼见她不闹腾了,遂小心接过手枪,将保险关掉,心里长舒口气。
不消一会儿,棠枝便哭花了脸。
赫连钺只得搂在怀里,慢慢哄劝。棠枝嘟嘴,想推开他,却怎么都推不开,只得委委屈屈,蹭进他怀抱。
“既然不愿意回宛城,那和我一起去重庆。”
赫连钺捏捏她脸,反正他也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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