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早晨吃的是块杂粮大饼,很干,咬起来难以下咽,平时都要混着水才能入口。
然而此刻的齐林却吃得很香,他眼里不时得往赵六娘身边打量,笑得像刚得了甜头的小孩子一样。
他喳吧着嘴,刚刚亲吻时那股甜味,还残留在嘴腔里,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赵六娘瞥见他的笑容,转头过去暗啐了一口,不敢再看。
她吃完最后一口,走到灶台旁,把那冒着白烟的小茶壶取下,就往那缺角破碗儿里倒。
茶壶流出色泽暗沉的液体,那是齐林的药。
「快吃吧,吃完了再把药给喝了。」赵六娘对这那碗吃了几口气,然后将它置在齐林身旁。
闻着那药味儿,齐林有些不适,然而还是强迫自己把碗给拿起来,对着碗吹气。
药很烫,液面上都是热气产生的白烟。
齐林看得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也不敢下口,便想再等等。
这时赵六娘突然道:「对了,这药也要没了,今天我看要去镇上药铺里抓才行,可现在家没有钱,该怎么办?」
齐林放下碗,说:「不然我陪你去吧,钱的事情就拿我那书籍字画卖掉,就有钱可以使了。顺便也刚好可以去给药铺里的作堂大夫瞧一瞧自己的状况。」
「那怎么行?」赵六娘不肯,摇头道:「你的身体怎么走这么远的路,何况还有你的脚伤呢。我看你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
齐林闻言,抓住赵六娘的手,说:「没事,我脚都好了,不碍事的。再说总不能把我闷在家里吧,这闷着闷着病气也散不了,还不如去外面活动。」
齐林边说边站起来,向赵六娘展示着自己的脚。
「嗯……好吧。」
听着觉得齐林的话有道理,想着说不定晒晒日头真的能给齐林的病带来帮助,赵六娘只好勉为其难得点头答应了。
得了赵六娘的同意,齐林便说要去西屋里整理当年读书时留下的东西。
赵六娘说要去帮,怕他抬不动里面的杂物,齐林想了想,也没逞强,便同意了。
于是俩夫妻便一起窝在西屋里,开始将里面的东西整理,清扫时又捡些有价值又用不到的物什出来,想着与齐林那些要卖的书籍一起带到镇上的集市卖掉换钱。
他们忙到黄昏,匆匆盥洗后,就双双倒在床榻上。
赵六娘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眼皮儿都在打架,齐林却神亦亦,抱着赵六娘就用脸去蹭她。
「相公,你在干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