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正与你身上的香气融合吗?”
她说什么曹淮安都能说出一团理由,越想越气,萧婵一气之下弹坐起身,柳眉一竖,尖着嗓子,劈口指斥他名:“曹淮安!”
许久没被她怒气冲冲的直斥全名,曹淮安听了,不禁心醉神迷,也暗惊了一把,半天做声不得。
四目相对良久,萧婵蹭进他怀里,努嘴胖唇的,把心中的不快,一句句吐露:“我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早看出来婵儿不高兴了,只是往后推几日再去而已,怎么和自己生起气来你?没准是上天有意阻止你今日去呢。”曹淮安说道。
萧婵怒气稍息,想了想,此话在理,她懒懒的犯起困倦,婆娑的睡眼一转别处,道:“你说的不错,我现在想睡觉了。”
着实是眼睛涩困,身子不支,她说完依了曹淮安的拥抱,迷糊糊的失睡。
人儿发出浅浅的呼吸声,曹淮安心中透了一口气,萧婵近日情绪千变万化,时怒时羞,时喜时悲。
他有些抓耳挠腮,险些招架不住,低声下气的专宠着专哄着,她还是不依不挠,也不知日后翼卵之时,脾性会不会变得温款一些。
因血信作祟,睡梦里花容换色,浅黛紧蹙,朱唇嗫嚅。
曹淮安虎膺覆在她肶脐,隔衣轻拊扪,平坦的腹部,一手可搦的腰儿,当真能怀珠吗?他拊着扪着,手暗度陈仓,往上滑了几分,握着乳儿,鼻端嗅着香气,也不觉失睡。
约莫睡了一个时辰,两人皆醒。萧婵贪床,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肯起身。曹淮安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起身时,发现塌上与她衣裳与榻上皆有几朵赭黯花英,仔细想想,应当是月候血。
萧婵顺着曹淮安目光看去,看到榻上一抹红色后,脸如桃花初绽,直绽鬓角,又绽知耳际。
她急遽遮他眼眸,嘴里说道:“不许看,不许看,你不许看。”
曹淮安摸黑穿上外衣,衣扣不迭掩好,就被推至滴水檐下,直到婢女摒挡讫了,萧婵拾掇齐了才被允许进门。
“你要忘了方才的事情。”萧婵羞色消化干净,拊床说道,“必须忘记。”
“这个……很难。”一层月经衣没能承接住月候血,曹淮安浮想联篇,想着这血是如何流出,又是如何落到榻上来的。
被人看到月侯血,就似是被人瞧见了难堪的事情。萧婵嘴里一撇,眼泪突然落了一颗,牙齿捉对儿颤着,说出来的声音都是不稳的。
“我身子本来就很难受了,你为什么不能哄骗一下我呢。”
“好,我忘我忘,现在就忘了。”曹淮安竭力地宽慰,七手八脚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泪珠却越擦越多。
萧婵放泪放声,哭得万状悲伤,曹淮安又忍不住哈哈失笑:“多大的人了,哭起来和个孩儿吃屈似的,我忘了还不成吗?”
笑声与话声才落,曹淮安耳畔来了一阵渐大的呜呜哭声,他脑子一胀,紧接着又听到了萧婵指天划地的抱怨:“晚了,我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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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的脾气时好时歹,偶尔一些芝麻事都会觉得委屈。
缳娘说她嫁到了凉州之后,变得爱哭好怒起来,尤其面对曹淮安时,眼泪像流水一般源源流不断。
萧婵自己没有发觉,依旧我行我素。
血信第三日,萧婵眠食不安,腰腿更酸,怎么躺都不舒服,只有坐在曹淮安膝上才觉得舒服一些。
不需她主动坐上去,因为曹淮安会主动将她抱在膝上同坐。
但血信来得汹涌如注,月候血就落在了曹淮安膝上。
白中一团红,曹淮安不动声色,拿着帕子浥干,萧婵当即一副急泪,说要亲手洗濯。曹淮安千言万语都阻止不了,只好了言语,像奉了圣旨一样脱下染血的衣裳,命人端来温水,在一旁看她肿着眼眶,泪簌簌的将衣裳洗净晾晒。
曹淮安心想:这件衣裳往后要多穿,否则萧婵会以为自己嫌弃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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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么难堪的事情,萧婵不肯再坐到膝上去。曹淮安就拿了一张毯子垫着,萧婵实在酸得难受,叵耐坐了上去。
萧婵倦眼迷迷,一只手支香腮,一只手被曹淮安握着在纸上写字,他写了一个“婵”和一个“安”字,说是安下有一女,此女为萧婵。
婵左旁有女,安下方亦有女,女在左边地和女在下边地,萧婵总觉得觉得曹淮安在说些颜色话。
左边地和下方地,不都是指……床上之事吗?
曹淮安不以为然,还几近一刻说了许多让人麻犯的话,还说将婵与淮结合,就成了“婎”字,婎是恣意妄为的意思。
说到恣意妄为,萧婵想到霍戟,肚子就闷着气,嘴巴痒痒告起了枕头状:“你的那个霍将军,凶巴巴的,好生吓人。”
曹淮安回道:“他杀敌的时候更吓人。” 她怕霍戟的事情,他还是从缳娘口中得知的。
霍戟背地里说她空有美貌,萧婵柔肠百转,无言可驳,便问曹淮安:“君家想我媚悦你吗?”
曹淮安执笔之手一顿,黑墨在纸上晕染开。他放下笔,摸了摸粉题,又摸了摸柔靡肌骨,没有热感,不是生病的征兆,可是为何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萧婵复问了一遍,曹淮安道:“那婵儿想要如何媚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