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道别之后,萧婵更是忧愁,还有些注车,一路上更是无神无魂。
曹淮安钻进马车里时,萧婵在缳娘怀里睡觉,身上盖着一张硝熟的兽皮,脸未涂泽,却红彤彤的。曹淮安在萧婵另一侧作好,给缳娘溜眼色。缳娘点头接住眼色,扶头扶肩的,轻轻将怀里的萧婵换到他怀中,而后褰帘到外头去。
萧婵睡得黑甜甜的,动也没动一下。小脑袋在胸口一处地方靠久了,曹淮安胸口有点痞闷,想换个姿势却扰醒了梦中人。
“很快就到顿地了。”曹淮安说道。
萧婵睡了许久,骨头里外都慵然,她伸出一手,按按曹淮安手背上的凸出的青筋,摸摸干耸的骨条,玩得不亦乐乎。
亲昵的举动,曹淮安心里喜得乱挠,五指一张,抓住带有花香的指梢放在嘴边吻了吻,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才给你买了蜜饵。”他从袖里拿出了蜜珥,还是热乎的。
注车之人食欲大减,萧婵从昨日至今嘴不沾牙,兄长剥好的栗子都不吃,但睡了一觉,去了大半不适之感,蜜珥香甜的味道钻到鼻子里,她中府隐隐有饥馁感,回道:“吃啊!”
萧婵咧开嘴回了两个字,可是唇瓣太干粘在了一块,说话时扯动了唇皮,一颗颗血珠子就从皮下蹿了出来,白如纸的唇顿时染了红。
“嘶——”萧婵吸溜一口气,冷气与血一并吸到嘴里,“好痛。”
“抿着,别说话。”曹淮安取帕子沾了水让她抿着,唇瓣湿润之后血也止了。
血止,萧婵自顾捻起蜜饵吃,蜜饵酥软适中,甜而不腻。吃得嬉开了嘴,曹淮安看在眼里,眼梢不觉提起,道:“好吃吗?”
萧婵点点头,叼着半块蜜饵,捻起一块蜜饵放到他下唇边,言语含糊,道:“你也吃一个,可好吃了。”
曹淮安轻挥开她的手,道:“女儿家的东西,自己留着吃罢。”
萧婵吃净口中半块蜜饵才道:“君家说的可是无稽之言,人嘛,给食物殊贵贱,还给它殊雄雌,怎么不问问食物本身是怎么想的。”说着她愠地变了颜色,不死心的又送了一块过去,曹淮安左右闪躲,躲不过,无奈咬了一口。
萧婵手仍举着蜜珥逼近,想到当时他逼自己喝药的时分,更是起劲儿。她心想:让你知道被逼着吃不爱吃的东西,是什么滋味儿。
曹淮安只能一张嘴,把剩余的蜜饵全送进嘴里,一不小心还碰到了尖松松的手稍。
“味道确实不错。”
手稍濡湿,萧婵微微缩了缩,想到方才软热的触感,心生怪异,却装作无事般的捻起一块继续吃。
马车无序颠簸乱摇,萧婵两颊鼓鼓,口中咀嚼不停,曹淮安怕她吃急了咬到舌头,遂对外头道:“停下马车。”
话刚讫,马车登即一个狂颠大震,萧婵啀哼一声,捂着嘴巴泪眼汪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