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约有四千人马。”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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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气森薄刺毛窍,宛若身置冰雪之中。萧婵冷得猫腰抱臂,身上那层被褥丝毫不起作用,她口中不住谵语,时而醒来,但眼皮重如千金,一会儿又睡去,睡梦里耳边有熟悉的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
萧婵胸口闷疼,似有颗颗垒石逼压,又似身在船中,随浪而氽,忽船中半裂开,她落入水中,明明会凫水,可身子也如有千金重,水淹至肩,眼看就要没口鼻,最后一刻惊醒。
此梦过于真实,萧婵忙把身挣起。
屋内幽暗,萧婵余光见门窗旁背站一男子,身形恍若相识,待男子转过身来,萧婵重睫一视,竟然是赵方域?
赵方域,怎会在凉州?
萧婵看了看周遭什具,不是自己的寝室,她静心一想,自己恐身在别地了。
赵方域迈步上前,两指撮起丰颔,迫她抬首与自己对视。
两相注视良久,赵方域大拇指摸着萧婵下颔,略有轻薄意。萧婵敛惧色,动也不动,唯有两睫颤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赵方域想起萧婵还是他妻子时,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唇微勾,哂道:“隔别滋久,萧婵,别来无恙啊。”
萧婵不说话,猛地一撇颈,挣脱颔上的手指。
赵方域指再伸去,萧婵左右摆头摆脱他的触碰。赵方域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萧婵气急之下抓住那不安分的手,两排白如玉的齿大开启,照着腕际尽平生之力一合,恨不能热突突咬下一块血肉。
赵方域疼得眉头吃皱,道:"萧婵,该松口了。"
萧婵咬到齿发酸才松开,她推开赵方域,跃身一跳,从榻上跳落,径直跑到门边,可惜门早已反扃,挝门无果,她抄起侧手的木棍,问:"赵方域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腕上两排齿印宛然,有涔血之状,赵方域不答,只是用指头抹去腕上的香唾。
萧婵穿得单薄,屋里幽森森的,她不觉汗毛淅洒,疙瘩四起,手心冷汗浸浸,险些拿不稳木棍,“这是哪里?”
赵方域一步步挨上来,不九牛二虎之力夺了木棍,将萧婵逼到墙陬处,悠悠开口说道:“这里是冀州,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毕竟你这条命如此值钱。”
话至一半,他翻然变色,“不过情随境变,若被逼急了,我恐怕也会,杀了你。”
萧婵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眼前的人想她死,她却想他能活下来,王八蛋!
“你要拿我要挟曹淮安,要回幽州吗?”
赵方域粲道:“萧婵,你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高,你与曹淮安不过是一对半路夫妻而已,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幽州。”
萧婵昂让挺起背,道:“他......才不会像你一样,弃我于不顾的。”
背直挺挺的,但话说得底气有些不足。
赵方域想到那封被他邀截的信,不由得失笑,道:“萧婵,他明明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这般信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