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说:“阿梨照顾好弟弟,阿青保护好姐姐。”
安深青十指交叉,捂着双眸,眼前一片模糊。
当泪水蓄满眼框时,他匆匆擦拭,仿佛这样它就不存在了。可他每次擦拭,眼眶又即刻被泪水侵占。几番过后,他g脆任它流淌。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骨气。
与安深青悲痛yu绝的表现截然相反,安梨白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是灵魂出走了一般。
她紧紧攒着si亡证明单的手微微颤抖,出卖了她的内心,不过安深青并未注意到。
他从悲痛中稍微ch0u身而出,转头看向她。
正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安梨白打开免提。
“赵叔好。”她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赵叔是父亲安延书的辩护律师。
“你好。你父亲的判决书下来了,不知道现在放不方便跟你说。”
“方便。”
“你父亲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才十年啊,好的,还有其他事情吗?”
或许是安梨白的镇定令对方出乎意料,那边迟疑地说:“法院那边要拍卖你们家目前的住宅和其他不动产,我这边建议你们早点找个居所,”他接着补充道:“他有几句转告,还有转交给你和你弟弟的东西,方便当面谈吗?”
她和赵叔约定了一个时间,丝毫不拖泥带水,随即挂了电话。
安梨白的无动于衷在安深青眼中如此刺眼。
他想,不是他疯了,就是她疯了。
“听到了吗?”她问。
听到了怎样,没听到又怎样。结果都永恒不变。
他们失去双亲了。
安深青没有沉得住气的x格,一听到安梨白冷淡的话语,当即双手紧扣她的肩膀,质问她。
“你凭什么这么冷漠,爸妈养育了你十八年,可你现在表现得就像外人一样!”
她冷冷一笑,回道:“安深青,你几岁了。”
她显然不是在问他年龄,而是在讽刺他幼稚。
“在你看来,我就应该半si不活的,哭个昏天暗地,才叫不冷漠吗?”
他被她的话噎住了。
她接着说:“我如果真这样,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听着,这几天处理好妈的后事,我们就去找房子,然后好好读书。我们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在短暂的时间里,她已经把未来规划好了。
相b之下,他在意识到自己意气用事的同时,又陷进了不可名状的自惭中。
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
“我想出去走走,透气。”
“随你,反正现在没人管着你了。”她说。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梨白果然还是那个安梨白。她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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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大家不理解姐弟之间的争吵点,我说明一下。
本质上是两人的行为差异引起了误会,以及悲痛中两人互相宣泄情绪。
弟弟的确的确思想特别不成熟,姐姐也的确x格b较冷,两人都是直球型选手(嘴上互相伤害),请大家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