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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曙光微亮,安深青在生物钟的驱使下醒来。
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逐渐清晰。
昨晚无意中窥见父母的争吵令他相当无措,还有……
来不及往下想,床头柜的闹铃响起。
他迅速换上校服,r0ucu0着眼睛,打着哈欠,接着推开卧室的门。
门口闪过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彼时,安梨白正好背着书包经过。
“早。”他道。
要知道,以往姐弟水火不容的时候,他可从来不会主动打招呼。即便在学校偶然相遇,他们也只故作互不相识。
她边往书包里塞着书,边瞧他一眼,回道:“早。”
打完招呼,她下楼,他转身洗漱去了。
细碎的咀嚼声衬得餐厅里si一般寂静,偶有袁绮月同安梨白三两句的交谈声,被晾在一旁的安延书垂着头,神se不明。
安深青来到餐厅后,面对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爸,”他一语打破凝滞的空气,说:“听说最近你都在加班,胃还好吗?”
安延书放下手里的调羹,揶揄道:“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你爸的身t了。”
他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见他无言以对,安延书本意也不是为难他,于是招手说道:“行了,赶紧吃早餐,不然上学晚了。”
他刚入座,又听见安延书说:“阿青,听阿梨说你上高中之后就转x了,态度端正值得表扬。学习还跟得上吗?”
他悄悄看向安梨白,她则轻轻点头,似是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还好,有在努力学。”
安延书极其满意他的回答,说道:“不错,有长进。学习上有困难多问问阿梨。”
安梨白神情淡淡,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懂了。这是让他不要把父亲的话当真,打扰她学习。
“孩子都长大了,绮月,我们可以少c点心了。”安延书略带深意地说。
袁绮月嘴角上g,笑道:“真好。”
说完,但见她眼中的光明灭可见,最后慢慢熄了。
十分钟后,待姐弟二人吃完早餐,袁绮月主动驾车送姐弟上学。
他们如往常一般,没有过多的交流。
袁绮月对此见怪不怪。她絮叨着:“你们俩就是平常缺少交流。我看别人家的兄弟姐妹要么水深火热,要么打成一片,哪有你们这样关系不冷不热的。”
汽车在红灯路口停下,袁绮月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连连慨叹。
“其实……”
安深青意yu反驳,袁绮月继续说道:“你们老爸那边都是穷亲戚,一群嗷嗷待哺的x1血鬼。我这边——早就不跟‘他们’联系了。家里人丁单薄,你们长大了,将来还是要互相照应的。”
分明起始于成长的话题,袁绮月却能将此延申得异常长远。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非要你们选择的话,你们是更ai爸爸一点,还是更ai妈妈一点?”
听到这话,安深青顿时大惊失se。他与安梨白惊愕的眼神在车内的后视镜中交汇,又都同时沉默无言。
“啊,瞧我这话问的,”袁绮月掩饰住面上的慌乱,打着圆场道:“我开玩笑的。人这年纪上去了,总是会想东想西。”
之后,袁绮月又同他们聊家里的琐事。
一路下来,安深青都心不在焉的。
到了学校,安梨白和安深青与袁绮月挥手告别,并肩走向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