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一场,本就不易,你我能作主仆,更是命中缘分。我年纪轻,您阅历深,咱们一路上多好照应。”
见我平易近人,娴静谦逊,没有一丝官家夫人的架子,许嬷嬷只笑着点了点头,悄悄赞赏。
我又温婉道,“今日碧秀给我热了些桂花冬酿,甜腻腻的,酒味儿又醇香,可有滋味了,待会嬷嬷你也尝尝。对了,她说是位官大哥赠予的。但是出门在外,我们总不好拿人手短,尤其是我们家大人的身份,更不应该。待会烦请嬷嬷还些银子过去。”
“您放心,老身马上就去。”她正欲转身,思虑一会儿,又顿住脚步,“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嬷嬷但说无妨。”
“我原也不想多嘴。这碧秀啊,昨儿一来就穿红戴绿,在楼下那么多男人面前,花枝招展,走来走去。叫我都替她羞啊。”
我微微蹙眉,“还不大清楚那碧秀是何来历,我想求个知根知底,不知嬷嬷可愿意对我知无不尽”
老嬷嬷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碧秀的出身。这丫头一生下来就被生父卖给青楼养着,后来那老鸨犯了事儿,青楼被一锅端。十二叁岁的她又辗转被买到了知县府上做低等丫鬟。又过了几年,被知县家的大少爷收做通房,快活了好些日子,就差怀孕抬个姨娘的位份了。可惜,那大少爷后来娶了正妻,还是个泼辣强硬的,专治狐媚子。没多久,碧秀就被打发贱卖了。
这瓶桂花冬酿酒,听说是这路过歇脚的小信差家里老婆给他稍上的。碧秀不过与他眉来眼去了好几下,他就负了发妻的情意......
我说过自己的用人之道,狐媚猿攀者,留不得。看来,得趁早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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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夜,我歇得早,辗转反侧,在想明日可该怎么办?非文与我相约的赏花之日,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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