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烟这会子连哭也不哭了,因为贺枫的面色实在难看至极。她长这么大,勉强能够说自己还算了解贺枫。也从未见过他这般面容,眼神死死盯着沈思弦离去的背影,有爱有恨,更多的居然是痛!
回到厢房里,沈樱大气不敢吱一声。沈思弦脱了大氅丢在一边,气呼呼的往塌上一坐,”哑巴了?先前看你不是很能说吗?”
”那也没有你能说啊!”沈樱小声嗫嚅,”思弦,你那话太伤人心了。谁听了都要气的半死。”
沈思弦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同贺枫委实不是什么良配。不过这么一件小事他便不信我,日后成婚了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徐健和她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有一个悲剧存在了,她决不能做第二个。
”我就是这个孤家寡人的命!”沈思弦闭上眼睛,说不上来为什么。这行心里头也是难受的,说了那些伤人的话,想必贺枫肯定不好受,可是她也不觉得痛快。
这觉得这一口气憋在这里,闷的慌!
王妃本来实在厢房里听经的,贴身的嬷嬷来报说石清烟受伤了。她这侄女是她哥哥的宝贝,她当然要去看一看。
结果出去便瞧见贺枫走在前头,后头的石清烟被一个婢女扶着。王妃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贺枫一言不发,石清烟也是含着眼泪,十分孱弱。王妃便问婢女,那婢女支支吾吾,将事情说的不全。不过王妃大抵也是听出来了,”是沈思弦害你受伤的?”
石清烟看看贺枫,又迅速低下头,”姑姑莫要问了。思弦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清烟唐突了。”
一个是自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一个是才见过面的沈思弦。王妃马上就站了队,”这沈思弦果真是粗鲁!这还没进门便是这模样,日后娶回来呢指不定要怎么作妖,是不是还要爬到我这个做婆婆的头上?”
贺枫听得腻烦,他不是傻子,思弦再如何生气,他都不会让她白白背了锅。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石清烟身上,石清烟心虚不敢看他。
贺枫道:”既然表妹伤着了,想来寺中的师傅也是会些岐黄之术的。不如请师傅来看一看,这脚伤的可严重。”
不过是推了一下,况且这其中作秀的成分巨大,石清烟哪里就真的受伤了。自然也是不肯让大师来瞧的,”不用了,师傅虽说是方外之人,但到底也是外男。清烟一介女子,脚这种地方如何能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