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起霞光,如玉因担心苏泽并未久坐,梳洗过后赶去前院。身旁的丫环想要阻拦,却抵不过如玉心中急切,只得在侧跟随。走过九曲八弯的回廊,急得冒了满头薄汗,终是在苏泽临行前赶到前院。
苏泽一身宝蓝色深衣,披着条银线滚边的玄色大氅,衬得他格外白净俊秀。可惜小脸儿上毫无一丝血气,也不知是心中惊惧还是舍不得如玉,又或是两者兼有之。白府当初为他配了个小厮,名叫成良,刚满十五,因比苏泽大了两岁,平日里照顾起居倒也用心,此时怕他耽搁了时辰,成良正在一旁苦劝,苏泽嘴上应着,却是没有动身的意思。
“泽儿!”
顺着声音望去,苏泽立时泪凝于睫。自家阿姊平日里最是和善稳重、规矩讲礼的,若非逃命,从不曾这般提着裙子乱跑,阿姊对自己的心意可见一斑。当时一怒之下杀了那两个贼人,今日却又连累得阿姊担心,今生今世真不知怎样才能回报阿姊的关爱了。
如玉好容易跑到近前,见弟弟只是两眼含泪,傻呆呆的站着不动,心中更是酸涩难当,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马上又要骨肉分离,昨夜又同舅舅做了那等事,以后就是寻到了爹爹,也无颜相见了。
姐弟两个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半晌,如玉才替苏泽紧了紧大氅的丝绦,柔声叮嘱道:“舅舅说只要过了这段日子,等这案子没人再来攀扯了,就将你接回来,你独自在外千万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如以前那般疯魔,许是会有些不顺心,也要乖乖忍了,休得让我担心。你是苏家正经的嫡长子,苏家的延续全在你身上,切记再不许以身涉险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苏泽用力点头,眼中泪珠被甩了出来,有一滴正巧落在如玉的手背上,苏泽不想被她瞧见自己流泪,望着那粒水珠说道:“阿姊也别总是光想着我,我好歹是个男子,行走在外即便是受气,也无非是被人打一顿罢了,你一个小娘子孤身在这府里……”
说到此处,苏泽迟疑一下,凑近如玉小声呢喃:“我总觉得这府里的人都有些怪异,阿姊别与他们走得太近,便是舅舅也不能毫不设防,他看你的眼神委实让人瘆的慌。”
话音刚落就见如玉脸上一僵,瞬觉不好,连忙紧紧抓住她的手追问:“阿姊怎的变颜变色的?可是那畜牲对你做了什么?”
“你这孩子,说什么疯话呢?”如玉强撑起笑脸,唯恐在这节骨眼上闹将起来,到那时只怕就不是送到京郊那般简单就能解决的了,“我是被你这疯话吓的,天下哪有这么多的龌龊事!你快收收心罢,出了京去也不许断了课业,定要好生念书,板板你这性子,我久居闺中,又能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必徒劳挂念。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上车去罢,倘若是半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舅舅的一番辛苦安排?”
苏泽半信半疑地追问:“真的?真的不曾出什么事么?你可不要瞒我,大不了再走的远些就是了,断不能让你再受委屈的。”
如玉故作不耐之态,随手为他打理鬓角衣襟,说:“自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做什么?快些上车罢,你就不能好好的听话一回么?”
十三岁的少年到底年幼,被她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糊弄过去,拉着她的袖子直赔不是,“好阿姊,你别怪我,我也是怕你受了委屈。”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小厮,“成良稳重可靠的,一路上有他跟着我,阿姊也可放心一些,他哥哥成善也在府里当差,我若有什么私密话,到时让成善传给你,他们二人是双生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阿姊届时见了便知。”
说完之后,见如玉急得两条秀眉快要皱在一起,苏泽照着她的脸蛋儿‘吧嗒’亲了一口,才坏笑着跳上马车走了。如玉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缓缓驶离,才在丫环的催促下回了后院。
当天夜里,白明山又来yín宿,用那入了玉珠的怪屌将如玉操得泄了好多次身子,最后满面泪痕的昏了过去,才被他搂在怀里睡了。自此之后,白明山像是尝到了甜头,再也不曾去外面寻女人,每晚都留宿在如玉房中,丝毫不怕家人知晓。
如此这般又过了月余,白夫人自从知晓这舅甥二人的乱伦之事后,一直隐忍不发,总想着等到白明山玩腻了,自然会回心转意。哪知已经这等年岁,白明山却是转了性子,也不知那小贱人有什么好处,直将个欢场浪子生生调教成了痴情汉,食髓知味一般,恨不得时时与她粘在一处。
这一日正是十五,晚饭后白夫人命人去书房请了白明山来主屋,没成想被驳了面子,只得了一句‘有事明日再谈’,就又一头扎进如玉房里去了。
白夫人气得连摔了好几个茶盏,恨声骂道:“亏他还是京兆,为了那么个小娼妇,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见天的长在那屋里,恨不得把那条烂肉嵌在那小娼妇身上才好!”
此时屋内只有两人,除了白夫人,还有她的陪嫁丫环娄虹。这娄虹奶小胯宽,一副平板身子,白明山瞧不上眼,后来配给了白府的大管事,成了白府后院的管事媳妇,仗着她是陪嫁又得夫人宠爱,在白府后院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不过她本是村野采买而来,即使入了京,总还带着几丝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