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被白氿真抱在手中,顿时停止哭泣,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是在嘲笑吴行风。
吴行风指了指手中的玄铁神剑,冲女婴眨了眨眼。
女婴见状冷汗直冒,顿时哭声再起。
见女婴躲闪的眼神,吴行风不慌不忙跟在身后,时不时提剑威胁。
白氿真似乎知道吴行风在做什么,嗔恨开口。“莫要吓着孩子。”
白氿真一开口,吴行风心里一凉,坏事了。白氿真被这个女婴控制了心神,如果女婴要做坏事,吴行风吃不了兜着走,以白氿真的修为,一掌就能要了他的命。
更可气的是,白氿真哪怕真的对他动手,他还不能还手,只要一还手,女婴必会用一招天地同归来惩罚他。
玄铁神剑更不能用,万一不小心伤了白氿真,他会后悔一辈子。
既然不能用强的,只能想办法从白氿真手中抱过女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吴行风没当过爹,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呸。”女婴不但没理,还朝吴行风吐了口水。“大坏蛋,离我远点。”
女婴居然会说话,声音稚嫩很是悦耳。
吴行风无语,只得走在五步外,紧紧的跟在白氿真屁股后面,看她们到底要去往何处。
跟出城门,一直往走北,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山脚下是一片坟堆,密密麻麻无法计数,观其形状皆是旧坟,见到此景,吴行风想起自阴三娘**阵中见到的场景,与眼下很是相似。
吴行风虽然停下,白氿真抱着女婴却并没有停,而是继续游走在坟堆中,如此多的坟堆当有上千座。叫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打起寒蝉。
终于,白氿真停在了一座被枯枝掩埋的矮坟旁。
在没有弄明白女婴要控制白氿真做什么之前,吴行风一直站在不远处,直到白氿真蹲下身子,去刨矮坟上的封土,吴行风才明白过来。
“大胆妖孽,你可知道附身的是什么人?”吴行风怒火中烧,居然要让白氿真去刨坟。
“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女婴趴在白氿真背上,龇牙咧嘴,表情狰狞,与刚才的可爱翻天覆地。
吴行风止步,一时间居然拿这个女婴一点办法也没有。脑海中把所有会的法术都想了一般,发现没有一种可以在不伤及白氿真的情况下制服女婴。
“让她住手,我来刨,别弄脏了她的手。”吴行风退而求其次,无可奈何。
女婴歪头想了想,随后拍拍白氿真的肩膀,白氿真心神虚弱,被女婴乘虚而入,此时任由她摆布。
白氿真起身退下,吴行风走上前捏诀作法,一阵飞沙走石后,矮坟里露出一口樟木棺材。棺材还未腐烂,涂着红色棺漆。
红色棺漆的出现将本就诡异的场景,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惧,要不是吴行风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智变的更加成熟,面对此景定会吓到。
尽管如此,后背还是渗出了冷汗。
棺材暴露在空气中后,开始氧化褪色。很快棺材表层的红漆就脱落消失,随即是棺木,然后是棺中躺着的一具无头尸体。
一阵阴风刮过,吴行风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白氿真,白氿真一脸惊恐,再看她背后的女婴,此刻已经消失了踪影。
“嗯?”白氿真茫然回顾,四周只有坟堆,连只会动的麻雀都找不到。
光秃秃的坟堆,一眼看不到尽头,恐怖的女婴居然不知去向,而眼前的棺木也在迅速腐烂。
直到棺木腐烂殆尽,连块渣渣都没剩下,女婴也没出现。
“走吧,你刚才会鬼婴附身,此地阴气太重,我们马上离开。”吴行风眉头大皱,他感觉到四周有阴魂飘荡,一个个悲苦哀伤,正自坟堆里往外爬。
白氿真点头,把手搭在吴行风肩上,瞬移离开。
康城,如今成了一座死城,阴森恐怖,白日闹鬼。
吴行风不愿想起,却不得不去回忆女婴为何要去刨一具没有头颅的矮坟。
白氿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惨白一片。
“我们需要一个座骑!”吴行风心疼无比,再次施展一念千里赶往连山,此地离东海太远,以吴行风的修为想要带人前往,没有三四天时间根本不可能抵达。
连山城池离吴行风所在的位置大概四千里多里,四千多里走走停停,要一二个月,即使施展一念千里,中途也要停上十多次。
吴行风带着白氿真,一次最多瞬移三百里,中途歇息要半个时辰。如果算下来,没有个二天时间,很难抵达连山。
三日后,白氿真陷入了昏迷。
连山脚下,吴行风刚刚抱着白氿真现身,就看到黑压压的蚩尤大军把连山城池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