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他竟然比以往更在意邵亦岚，明明知道对方已经有男朋友，却还会因为想着她而走神，会揣测那个男的是谁，会担心那个男的会不会欺负她……他觉得自己像一根竹竿，被胡乱生长的藤蔓紧紧缠住。

他逼着自己多去参加社团活动，多去和教授交流，多和室友一起行动，倒也觉得生活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意思。

对于大学男生而言，有意思的事情多得去了。特别是迈过成年人的门槛，又暂时不需要为生计发愁，还拥有一个半封闭的宿舍，不做些什么以前不能做的事情总归是对不起自己的。

某天夜里，外号“老司机”的室友方乐智神秘兮兮地问其他室友：“我手上有高清的学习视频，你们要一起看吗？”

像是暗号一样，男生们都了然于心。杜衡虽感到有点羞耻，但想到自己老是想到邵亦岚和那个春梦，觉着恐怕是因为计算机系的女生太少，自己太饥渴了，或许看一下这种东西能够缓解饥渴感。

只见“老司机”轻车驾熟地打开一个网站，随便点击一串日文，视频开始加载，然后“fbi warning”及一大串英文呈现在屏幕上。其中一个室友啧啧称赞：“老司机牛b！居然找到高清无码的！最近查得那么紧居然都都能找到片源！记得网址发我！”

方乐智得意洋洋：“搜索是计算机系学生的必备技能之一。”

可是男孩子们很快就索然无味了，因为在线观看的缘故，片子无法快进，而恰好片子进度特别慢，他们盯着屏幕上的男人女人脱衣服盯了将近十分钟。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辅导员来查寝了，麻烦开开门。”

“操！什么时候说过今天查寝！”老司机一下用力把电脑合上，翻开手机发现原来六点半的时候发过通知，忍不住又补了一句粗话，“操！”

辅导员进来，发现男生们神情平静地坐在各自的书桌前看书，随便扫视一下房间就退了出去。门一关上，男生们立刻松了口气。

“没心情看了，片子看到我想睡觉。”刚夸完方乐智的那个室友泄了气，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心情。

“算了，我们来聊天吧。”方乐智往椅子上一靠，信口胡来，“我们这里谁不是处男。”

鸦雀无声。“难不成老司机你已经破了童子身？”

方乐智摸了摸鼻梁，讪笑道：“嘿嘿，快了快了。”

“哟，记得以后分享一下经验啊。”另一个室友打趣道。

“哎，经验这种东西还真不一定适用。”老司机俨然在科普一些很严肃的知识，“在床上对待处女和非处女的做法是不同的。处女容易疼，需要多点扩张和前戏。非处女经验多，需要多几种姿势才行。这姿势嘛，各有讲究，后入啦，女上位啦……”

杜衡听得脸直发烫，忍不住去想，邵亦岚会喜欢哪种姿势呢？

“我有处女情结，我现在主要研究前戏。”老司机一手搭在椅背上，“看av主要是为以后服务。”

“唷，你怎么知道你女朋友一定是处女，总要进去了才知道嘛哈哈哈哈。”另一个室友笑得肆无忌惮，“处女的话还要照顾她的感受，还不如找个有经验的让自己享受享受。”

“这怎么行，被别的男人操松了才轮到我啊。”方乐智净说下流话，“杜衡，你是不是也要求以后的女朋友一定是处女？”

杜衡被唤住，愣了一下，回道：“我没什么关系……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就好。”

方乐智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像个旧时的教书先生一样晃着手指，侃侃而谈初夜的归属问题。

“按我说啊，老司机你可能会被装清纯的欲女给骗了啊哈哈哈。我看杜衡倒有可能找个处女，毕竟人家长得帅，多少女生倒贴啊。”

很久以后，杜衡赤裸着身子怀抱着身上满是红痕、早已泄尽力气的邵亦岚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室友的这句话，不得不感慨他是对的。

一周的结束意味着要回到公寓照顾猫咪。杜衡打开门并没有看到邵亦岚的身影，只有又胖了一圈的五一在喵喵叫，心倏然像这个房子一样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