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大吃一惊,说道:“君上,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以前还当过乞活军的头领,怎么能担得起钦差的重任呀。”
夏侯玄德指着石正峰,说道:“就因为你当过乞活军的头领,你了解民间的疾苦,寡人才让你当这个钦差。”
石正峰一直是老百姓,上学的时候,连个班干部都没当过,如今夏侯玄德一下子就让他当钦差,他真有点担当不起的感觉。
石正峰说道:“君上,草民从来没有去过杞南县,又没有当过官吏,钦差这么大的担子......”
夏侯玄德摆了一下手,说道:“正峰,你不要担心,这次巡防杞南县,寡人会给你安排一个得力的助手。”
“草民斗胆问一句,是哪位达人呀?”
“御史大夫孟公瑾。”
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在百官之中,地位仅次于丞相、太尉,夏侯玄德让御史大夫和石正峰一起巡视杞南县,石正峰说自己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石正峰正兴奋得不知所措,夏侯玄德压低了声音,说道:“正峰,你一没有官职,二没有威望,寡人封你为钦差,不能封在明面上。”
石正峰皱着眉头,看着夏侯玄德。
夏侯玄德说道:“名义上,你是孟公瑾的护卫,实际上,你是和孟公瑾一样的钦差,只是你这个钦差身份,在南巡队伍当中,只有孟公瑾一个人知道。你要把你在杞南县的所见所闻如实汇报给寡人,如果,县令高强真的有不法行为,寡人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力。”
“草民明白,谢君上隆恩,”石正峰朝夏侯玄德深深一拜。
夏侯玄德说道:“正峰,你回驿馆吧,给你的任命书明天就会到驿馆。”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君上,草民斗胆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希望君上能允许恩荫屯长苏广益和我一同南巡,苏广益是我的朋友,我这是存了一点私心,想代苏广益向君上讨个报答君恩的机会。”
夏侯玄德随口说道:“好,寡人准了,叫你那个朋友和你一同南巡。”
石正峰回到了驿馆,驿丞和小吏们对石正峰的态度再次发生了转变。得知石正峰得罪了贾纯儒之后,驿丞和小吏们对石正峰是避而远之,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现在,得知石正峰受到了夏侯玄德的器重,驿丞和小吏们又不敢怠慢石正峰。
不能怠慢石正峰,因为石正峰受到了夏侯玄德的器重,但是,还不能过于亲近石正峰,因为石正峰和贾纯儒之间还有仇怨。驿丞和小吏们很是为难,如履薄冰。
见驿丞和小吏们这副样子,石正峰觉得很是可笑,做人用得着这么累吗?
石正峰和苏广益又在驿馆里待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夏侯玄德的圣旨传到了驿馆,命令石正峰和苏广益充当护卫,陪同钦差大臣孟公瑾去杞南县巡视。
苏广益不知道这是石正峰在夏侯玄德面前、替自己讨的差事,还以为是祖坟冒了青烟,苏广益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着圣旨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了一切都是真的。
“天恩浩荡啊,天恩浩荡啊,”苏广益激动万分,跪在地上,热泪盈眶,“爹,儿子终于出息了,君上任命儿子给钦差当护卫,爹,爹呀。”
苏广益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烈士,自从记事起,未曾谋面的父亲就成为了苏广益的精神支柱。受到屈辱的时候,苏广益会想到父亲,遇到挫折的时候,苏广益会想到父亲。父亲支撑着苏广益克服各种各样的磨难,一路走过来。
出人头地,为父亲争光,这是苏广益一直不变的誓言。
苏广益以为是自己在jūn_duì里表现优异,引起了夏侯玄德的注意,那兴奋的感觉简直难以言表。
石正峰微微一笑,也没有说破这件事的真相,他拍了拍苏广益的肩膀,说道:“老苏,咱们收拾收拾吧,明天就要启程了,咱们可不能给君上丢脸呀。”
“对,不能给君上丢脸,就是豁出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好钦差大人的安全,”苏广益攥着拳头,坚定地说道。
石正峰和苏广益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装进包袱里,背在身上,就去孟公瑾那里报到。孟公瑾这次奉命南行,连随从、仆役带护卫,一共有二百多人,在杞国这种小国,也算是声势浩大。
石正峰和苏广益到了御史大夫府邸,门口的家丁拦住了他们俩,没好声气地叫道:“你们俩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