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于云炽噎住,如此重要的令牌,班布家世代为将也才得一块,竟被班布眀皓如此儿戏。
长于云炽还气得一时之间说不上责骂的话,对面的人儿豆大的泪珠先往下掉。
“眀皓想皇上了……”班布眀皓抽噎道,一张白嫩的脸蛋留下两道湿漉漉的泪水,“眀皓太想见皇上了……”
长于云炽怔住,这是如何委屈了他?
长于云炽记得,班布眀皓从前小就爱亲近人,有三五天见不得她就会把想她念她挂在嘴边,却又懂事地从来不打扰她。
每次见他都一如灿烂光芒,眀亮而有活力。
眼下看着他泪珠不断,长于云炽语气不由得柔软了些,“愚蠢!你想来见朕,随时都可以,非要冒这罪过混入秀才之中吗?”
“不是的……这不一样……”
班布眀皓深吸了一口气道,用他磨箭受伤的双手擦了擦积满眼眶的泪水,像是郑重地下决心道:“眀皓想要做皇上的妃子。”
班布眀皓泪痕满面,脸蛋犹有稚气,眼神却明亮又坚定。
他是认真的。
长于云炽愕然。
“眀皓害怕,如果秀子名单递到皇上手中,眀皓还没见到皇上就会被皇上拒绝,眀皓不愿,眀皓想亲眼见到皇上,想认真在皇上面前争取,想要赢得皇上青睐……若眀皓不早点来,眀皓担心……皇上说不定会忘了眀皓……”
他心里明白,皇上对他是亲人一样的感情。但若是连这亲人之情都没有,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让皇上多看几眼?
所以即使是知道会犯欺君的罪名,他也定要来到皇上面前。
长于云炽一时还没办法接受,那个总是说想她喜欢她,她一直都把他当弟弟的人,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喜欢。
长于云炽无奈道:“眀皓你还小,你见过的人不多,你会遇上一个更好的女子的……”。
“不会有比皇上更好的人了……”班布眀皓目光沉沉道。
长于云炽看着他通红的眼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拒绝了班布眀皓的一片真心。
“皇上您这次没有选眀皓也没关系,眀皓不会放弃的,以后每一次选秀眀皓都会参加,直到能得到皇上肯定的一天。”班布眀皓坚定道。
回太平殿的路上。
长于云炽还记得她离开西北之时,班布眀皓已经快如她一般高了,现在应是要高出一二分,还在成长的年纪,脸上还带着那股稚气未脱。
还是那么爱哭,长于云炽无奈。
“不知他有没有带药过来,今日磨箭受的伤,你给他送些药去吧”长于云炽嘱咐道。
“是”青雀回道。
文选比试,所考范围之广,涉及文辞通达,诗书造诣,还有处理事务的能力。
历来长寻国对男子向来重武轻文,文试也只不过是个藉端,考的虽多,但只要有一过人之处便足矣。
曾有先帝仅仅是因秀才字迹娟秀有力便选中了男子。
但由于长寻国近代七世男帝,所选秀才便为女子,秀才文试难度便不断加大,堪比状元殿试。
按理来说,今年文试不应出太难的试题,但偏偏长于云炽拿了近年来文选试题给男子们文试。
虽说结果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也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仅按规定写完了所有的试题并且文采远在一般人以上,就算是女子秀才也少有人能做到。
此时长于云炽正拿着连君清的卷子困惑。
连君清既意在朝堂又有如此才学为何不参加状元选举?凭此水平就算不能夺魁也能在三名之内,根本就无须帝妃的依傍,为何还要走选秀之道呢?
莫不是他心中仰慕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