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氏的公主意义非凡,所以长于云炽的及笄之礼也尤为重要。
长于云炽要到先人祠堂行祭祀之礼,在宫中百官前行加冠之礼,最后在城门向前来敬仰的百姓行问候之礼,如此一来又过了几日。
这天,长于云炽办完事回城,偶然想起什么,并没有直接回府。
长于云炽来到医馆,不见裴梓安,店里的伙计自然认得安王,便引她到内院去找裴大夫。
“好久不见,裴大夫。”
裴梓安正在拾草药,闻声抬头,有些惊讶,“参见安王殿下。”
长于云炽佯装责怪道:“裴大夫,不是说要给本王伤药吗?为何一直不见送来?让本王惦念了许久啊。”
“小人之错。”裴梓安赶紧赔了礼,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润的白玉小瓷瓶。
自从上次见过安王殿下的伤,裴梓安日日都在苦心琢磨,如何配制药材才能治好伤疤不留下痕迹?
毕竟如此长的刀伤,少不得总要留下一些印迹的。
可安王殿下的手臂如此白皙细腻怎么能留下一点点伤疤呢?
裴梓安犹豫着,将手中的药递给长于云炽,“安王殿下,您先用……如果不合适,您再告诉小人,小人给您换。”
长于云炽接过药,白玉瓷瓶可不是一般的医馆里常备有的。
“嗯,裴大夫给本王的肯定是最好的。”长于云炽把药起,又说道:“裴大夫,可是你还欠本王一样东西啊?”
裴梓安长眉微蹙,前后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欠了安王什么东西。
“请安王告知。”
“礼物啊!”长于云炽轻笑道,“本王的及笄之礼啊?”
裴梓安一愣。
他没想到安王殿下会问他要及笄之礼,可是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有能配得上安王的物件,只好窘迫地回答道:“小人身无长物,没有东西能送给安王殿下……”
长于云炽没有接着他的话说,转而问:“本王的城门之礼去了吗?”
“自然。”裴梓安小声回道。
那日,长于云炽站在城门,金袍秀凤,簪玉鎏珠,眼神间透露着睥睨天下之感,很美得不可一世。
“敬仰之礼也去了,为何未给本王准备礼物?”长于云炽无赖地追问,像是讨要糖人的孩童,丝毫不似那日目空一切的皇子。
本来百姓就不需要向公主献礼……
裴梓安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被长于云炽连番追问问得手足无措,仿佛真的是自己的不对。
“裴大夫,你看你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安,本王的名号也是安,说明本王和裴大夫很有缘啊,是不是?”长于云炽一边走近裴梓安一边说,还不待裴梓安回话长于云炽便说道:“裴大夫,本王今后可以叫你梓安吗?”
苦涩的草药空气中不时混入几丝清雅的花香,无端引起波乱。
裴梓安脸上不易察觉地添上几抹绯红,局促地颔首回道:“当然可以。”
“那你以后在本王面前不要用谦称了。”长于云炽忽地一笑,笑如日光般纯粹,“本王就当你送本王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