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连红尘是不是红色的都还没看明白吧!
“哎,师傅,师傅,你听我说,我这次是认真的,六祖慧能在《坛经》上说……”
姚天禧仍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师傅,但苏信却是理也不理他,最后实在是被他说的烦了,才直截了当的说道:“本来你当不当和尚我也不管,但你们姚家一脉单传,你要是当了和尚,你们姚家怎么办?这事必须得你爹说了算。”
看到自己师傅说的这么坚决。
姚天禧自然是一脸灰心丧气的表情,他最后只能是小声嘀咕着说道:“……我连自己的法号都取号了呢……”
不一会。
苏信点的几道菜便端了上来。
一盘油汪汪的烧鸡,一盆鲜美的鱼汤,一大叠卤好的牛肉,外加两个青菜,一道清炒芦笋,一道拌三鲜。
简单是简单了一点,但色香味俱全。
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苏信也邀请让他们一起拼桌的那人一起吃,那人推辞了一下,在苏信的坚持下,也就不再客气了,这人也不是白吃,他让小二再上一份店里的招牌菜水晶东坡肘子。
“这店里的这道东坡肘子乃是一绝,远近闻名,原本的雄州守将乌力翰达鲁花赤逃跑之前,每天都要这鸿运楼送一道肘子去他的府上……嘿嘿,不过自从袁州的周将军上月把袁州路的鞑子全歼之后,那乌力翰吓的连夜就跑了!”
那人也是好客健谈之人,刚刚一杯酒下肚,便主动聊起天来。
周子旺起事的袁州离着雄州并不远。
之前周子旺跟元军交战了几场,都是大获全胜,附近的几座大城的守将听闻后皆是望风而逃。
苏信刚刚从蝴蝶谷出来。
对这些消息自然也不怎么熟悉,所以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进城时便发现了驻守在城墙的人似乎不是鞑子,反倒像是一些汉人,而且其中的一多半,仿佛还没接受过正经的训练,跟普通人也没甚区别。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现在听这人一说,知道了内中缘由,心里的疑惑也就解了大半,不过他还是出言询问了一下。
“你说那些士兵啊……”
这人对这些小道消息知之甚详,他听了苏信的疑惑之后,马上就笑着说道:“……乌力翰走了,那些鞑子也不敢待,也就都跑了,城里也就没人守卫,那些富户豪绅便让他们家里的家丁护卫临时去充数,不过他们之前已经给周将军去了信,周将军回的信上说,他马上就会派人来接手的,算一算,差不多这几日也就到了。”
“砰!”
正在这时。
离着苏信他们不远的一桌,一个壮汉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同时嘴里怒喝了一声。
“岂有此理!”
这壮汉的手劲极大。
蒲扇大的手掌拍在这张结实的木桌上。
竟然硬生生把这实木制的桌面给拍成了碎片。
只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刺耳声响起,原本桌子上放着的茶壶茶杯,纷纷跳将起来,跌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旁边的一个小二顿时就被吓的呆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跟那个壮汉一桌的是两个穿着丐帮百衲衣的人,那两人的衣服是一身干干净净的绸缎衣服,只是故意在这衣服上打上了几个补丁,并且两人的身上都挂着四个布袋,显然是丐帮净衣派里的四袋弟子。
这两个丐帮弟子中的一个,兀然上前的一步,一伸手便扼住了那个小二的脖子。
这丐帮弟子的脸上有一道狭长的伤疤,他脸上肌肉扭曲,显得他这道伤疤更加的狰狞,那小二早已经吓傻了过去,浑身抖的如同筛糠。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凭什么先给他们上菜!你这是看不起我们丐帮不成?”
刀疤脸丐帮弟子嘴里恶狠狠的说着,一边说,他还一边指了指吃的正欢的姚天禧,同时还用凶狠的目光看了苏信几人一眼。
而跟苏信同桌的那健谈之人则是悄悄拽了一下苏信的袖子,低声说道:“那两个是宋氏兄弟,是这雄洲城里丐帮的主事人,最近丐帮要在这里遍邀群豪召开武林大会似乎要商讨什么大事,丐帮来了许多高手,你们师徒俩年纪轻轻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千万鲁莽冲动,在这个时候惹恼了丐帮弟子,恐有大祸!”
听到这人言语里的关切,苏信点了点头,说道:“谢过朋友高义了。”
“客……客官……许……许是……许是小的……记……记错了……”那小二吓的面色苍白,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
“记错了?连这点事都记不住,你要这双耳朵还有什么用?”
刀疤脸冷哼了一声,一只手往腰间一抹,只听到噌的一声,手里便多了一柄闪亮锋利的匕首。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那小二被这刀疤脸的话吓的满脸恐惧,看到他手里那柄都已经贴在了自己脸上的雪亮匕首,不住的大声求饶。
不过这刀疤脸却仿佛充耳不闻。
“嘿,既然没用了,我看就把你这一双耳朵给剁下来吧!”说完,这刀疤脸狞笑了一声,手臂一抬,手中的那柄闪亮锋利的匕首就向着这店小二左边的一只耳朵削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看得到一道光芒闪过。
又听到当的一声。
那刀疤脸的匕首刚要割到那店小二的耳朵上时。
一根竹筷飞射而来,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刀疤脸手中的那柄匕首上,而那刀疤脸刹那间觉得户口一麻,手里攥着的那柄匕首再也拿捏不住,顿时手里就是一松。
那柄匕首便被这突然射来的竹筷给打的飞了出去。
这匕首一直飞出了五六丈的距离,深深的插入到了一旁的墙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