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说其实没什么差。想信的人自然会信,不想信的人也绝对不会信。
“但是你得告诉我是为什么。”周宜宁继续说。
魏弋忽地笑了一声,挑眉,松开她的手,“随你说不说。”说完便朝餐桌走过去。
意思是不会告诉她为什么了?周宜宁长叹一口气,极其挫败。
为什么魏弋这么小就这么难搞啊!她开始能理解阿杜为什么每天都在魏弋背后吐槽他难伺候了。
陈梅芳因为温淑怡在对魏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照例给他夹菜盛汤。
魏弋抬眼看陈梅芳,“阿姨,一鸣怎么不出来吃?”
见他提到自己的孙子,陈梅芳立刻警惕起来,拔高声音:“让他来干嘛?!”
以为魏弋又想捉弄他。
魏弋瞳孔缩了缩,低头不再说话。
魏弋这幅样子在温淑怡看来,就是被陈梅芳吓到了。她都忍不住不悦起来,“陈阿姨,你不应该这样,魏弋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对他大呼小叫的?”
陈梅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眉眼立刻软下来,道歉:“是我不对……”
周宜宁观察着魏弋和这阿姨之间的互动,隐隐觉得不对劲——
魏弋对待同龄人时总是不隐瞒自己的情绪。虽然和长辈相处时是稍微隐匿自己情绪,但是他对这阿姨和吴一鸣……有点太假了。
假意谄媚地对讨好他们。
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因为魏弋从来不会刻意去取悦别人。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人和事他都不甚在乎。当她还是猫的时候,就听阿杜说魏弋连父母都很少联系,活脱脱的一头“白眼狼”。但她也不止一次听阿杜说,魏弋和爷爷奶奶关系很好。魏弋小时候其实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爷爷奶奶身体不行了,他父母才把他和爷爷奶奶接到大城市里。
她不知道魏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不是爷爷奶奶,但她知道魏爷爷奶奶去世之后的魏弋真的很糟糕。
饭桌上大家都心怀鬼胎。
只有周瑞轩一个人真情实感地大口吃饭,吃得爽的时候还会发出类似猪一样的“哼哧哼哧”声……
吴一鸣其实正趴在房门上偷听外面的声音。
奶奶不让他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很无聊,躺在床上时还偶尔会想到死在他床上的那只兔子。在他听到魏弋问起他的时候他很开心,魏哥哥记得他。
可他也记得奶奶不让他跟魏弋玩,他矛盾极了,只能趴在房门上窃听着餐厅里的动静。
心里漾起一些委屈的情绪,他揉了揉眼睛,指尖湿润。
手指抠了抠门板下翻起的木屑,倒刺扎进柔嫩的指腹里,疼得掉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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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温淑怡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去魏家陪魏弋玩。
周宜宁总算也能和魏弋说上一两句话了,手上包扎的纱布也拆了,留下烫伤的痕迹。周瑞轩第一次见到她手上的伤痕,眼睛都瞪大了,在周宜宁面前不敢说,倒是一直在魏弋耳旁唧唧歪歪:“怎么办,好丑的伤疤啊。她以后会不会没人要了?”一副他可能要负责的惶恐样。
魏弋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无语都快溢出来了。
再看一眼正在玩着弹珠浑然不觉的周宜宁,他低头:“是挺丑的。”
有没有人要她,他倒是不知道。
——
求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