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没气氛。”
“你说个话要求还挺高。”
“当然。”
“行,难得你商大小姐主动约我,再艰难我也得腾出这个时间来。”
“我研究研究吃什么,短信通知你。”
“加不加接头暗号?”
“讨厌!”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到了下班时间,盘秘书站在办公室的书桌边上,等着顾垂宇签署一份文件。可是却见他低着头,手中的签字笔一敲没一敲地点着文件夹边缘,半天没翻一页,明显是出神了。过了许久,盘秘书不禁问道:“顾书记,这份文件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顾垂宇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快速翻动余下的页面,了了扫过一眼,龙飞凤舞地在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文件递给盘秘书,顾垂宇看看手表,也该去接人了。只是她突然这么正式地提出谈话,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思及他的前科和她对家庭的态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的整的他提心吊胆,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等等,他不是想着治治她的隐瞒的吗?怎么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顾垂宇“啧”了一声,又记起另一件事,打了个电话给韦熙,“喂,你回北京给我放个风出去……”
第六十九章
商净在一家颇为浪漫的西餐厅订了包厢,两人准点到达,点了一份情侣套餐,服务员微笑离去。
“过来。”顾垂宇拍拍身旁的空位。
商净摇摇头,“面对面好说话。”
“什么玩意这么神秘?”顾垂宇状似随意。
商净喝了口柠檬水,“我……呃、前天见到了你的大嫂。”
“哦?”顾垂宇的语调带了些许怪异。
“她跟我说了你跟家里人的对峙,然后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咱们的差距。”
“嗯。”顾垂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是想独自一个人想清楚一些事,告诉了你我肯定三两句又被你忽悠了。”她现在对他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顾垂宇勾了勾唇,手指轻点玻璃杯,“现在想清楚了?”她就算怎么想也只能是一个结果。
商净点点头,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徐徐开口:“我本来只想跟你简单地谈个恋爱,其他的事等咱们稳定下来慢慢解决,可是跟你在一起真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他的情况太复杂了。
顾垂宇下鄂一紧。
“我真没料到你会跟家里人闹到快决裂的地步,亲人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割舍掉亲情。”要是自己为了顾垂宇与父亲决裂,父亲该有多伤心,自己又该有多不孝。
“所以你想怎么样?”顾垂宇的眼神和语调已经很危险了。
“是啊,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两天,跟你说实话,真的很为难。我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与你面对一切,还是趁早抽身回归平静,这些想得我脑子都要炸了。”
“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
商净直视他,“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两天就能让我重拾全部的信任的,我想慢慢来,可是现实不容许,我也怕再次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得到的是某一天无情的抛弃。”
“我这段时间对你都是假的吗?”
“是真的,但又能真多久?昨晚上我看到你的朋友就看到了你以前的生活,纸醉金迷,金钱美人,看到那个嫩模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她坐在你身上的样子!”
“我就让你那么没安全感?”顾垂宇眉头皱眉,懊恼地道。
“谁让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商净偏头看向窗外。
这时侍者送来餐具和配餐,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如果你嫌我太不知好歹,我们也可以就此打住。”商净没有看他。
顾垂宇无奈地叹了一声,“明明是我造成的恶果,我拿什么苛责你?但分手这事绝对没得商量。”她不知道他真正意识到这世界还有一个她时有多满足。
商净的身子轻轻一颤,转过来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想分手,即便你以前很坏,但你现在的的确确在改,我也相信或许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并且,顶着家人和兄弟的压力,全是为了我。”
顾垂宇目光放柔,手伸过桌面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所以我觉得,要解决你的问题,首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要是老是犹豫不决,对我们都不好。”商净没有挣开,“首先是对我自己的自信,你大嫂说我配不上你,裴宁也说门当户对,但我觉得跟昨晚在一起的女人相比,我的确不差了,姐虽然没有绝世美貌,但打扮起来也挺漂亮——大不了我以后勤快点儿;没有大胸,但姐自认有气质!讨论的话题绝对比她们深刻,并且我不败家,还入得了厨房,在床上……目前为止也没觉得你不满意,对爱情一心一意,除了没钱没权,不过没关系,这些你都有,我也不认为你要靠娘家人才能上位,所以我也没什么配不上你的,你是找情人又不是找合作伙伴。”
顾垂宇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缓缓笑出声来。这个宝贝原来是个活宝吗?
商净也笑了,偏头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说得对极了!”顾垂宇回答得非常干脆。
商净凝视着他扬唇而笑,旋即又道:“接下来就是我对你的自信了。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求同存异吧。”
“求同存异?”
“对,你有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我也有我的价值判断,像昨晚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但我会尊重你的生活,只要不触及我的底限。”商净顿了一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彼此都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尽最大努力让这份感情走下去,但你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再碰其他女人,酒后乱性也不行,什么借口也不行,这就是我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