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日,朱夫人庄子里的的奴仆阿荣过来递信:说朱夫人感染风寒,望朱瑶玉去探
朱瑶玉一听就心生怒火:“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这天气转凉也不注意点!望月,快去备马车!”
送信的阿荣无端被波及,连忙跪下了
望月脆声应是,跑了出去
谢宇:“你别急…”
朱瑶玉在房里徘徊了几下:“怎么套车要这么久?不等了,我坐你的马车先回。”
阿荣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欲引朱瑶玉上马车
谢宇连忙按住朱瑶玉焦急的身子:“我让奴仆先去置办些补品,下午我们再一起过去看岳母。”
等到下午?朱瑶玉哪里等的住
她甩开谢宇的手:“这一来一回置办补品就得浪半天时间,我娘她只要看到我,病就能全好,哪需要补品!”
谢宇皱眉,他是女婿,怎么也不能空手上门,只是库里的补品昨日都送到阿奴房里了
而且,这也正好是个机会,昨日他说的都是气话,求岳母办事只递信怎么行呢?最好是当面提及
谢宇:“你就再等等,我让奴仆快点置办。”
朱瑶玉真的炸毛了:“我等不了!要是你娘病了!你能忍着不去看她??!”
谢宇略有难堪,再纠缠下去,怕她更加给自己没脸,只好缓缓松了手
朱瑶玉这才快步行走起来
明月追上来:“奶奶,披件衣服。”
谢宇拦不住妻子,又不好意思空手跟上去,冲着下人发火:“还不快去置办?”
看来他只能下午再追上去了 ”
谢宇本坐立难安的等着下人置办补品,他的随身小厮白幡却跑了进来:“爷,张府派人报信,请你即可过去一趟!”
特地来请倒是头一回,谢宇立刻起身:“让他们备好东西直接驾马在张府门外等我。”
“是。”
张太傅寻众学子什么事情呢?原来国丧已过半年,宣帝本就疑心甚重,前朝的官员,他一个都不想用,为了扩充官员,他下了旨意,第一件事就是开“恩科”,同时为了提拔民间人才,仿造开国时期的旧例,采用察举制与征辟制,前者是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
张太傅温声让众学子一起下场,张壳等人皆身后秀才等功名,此次要么乡试,要么会试
谢宇微微难堪,他本是天圣二十八年春出的探花郎,如今又要重新考童试?不难想象,自己鹤立鸡群在一堆十来岁的萝卜头里的画面…
张太傅的视线落在谢宇身上,召他入书房,告诉他已经举荐他为孝廉,他可以直接会试
谢宇听完就愣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控制不住的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先生。”
张太傅连忙扶起他:“这是做什么?老夫又不是徇私作弊,你确实腹中有才华,只是……只是…以当今的心思,你或许是无用功…”
张太傅有一双洞悉世人的眼睛,也有一颗怜悯弱小之心,他早已察觉长子琮并非宣帝心爱,宣帝这样把长子琮推到风尖浪口,也不知是为他的哪个儿子挡刀,张太傅实不忍心对长子琮把话说透,平日里便对长子琮多有纵容,不管朱琮说什么,都依着听着
他自然也看出宣帝排斥前朝旧员,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宣帝换前朝旧员就跟天元年间裁制冗官冗兵似的,手段却更直接果决
只怕谢宇能过会试,也过不了殿试
谢宇眼尾染上湿红:“先生为何对我这般好?”
为什么?张太傅沉沉的盯着谢宇的脸,都说男生女相,偏谢宇一点也长的不像他娘。
他背手微微一叹:“好了,有这样的时间,不如去多温温书…”
谢宇压抑了一下情绪:“先生的恩情,谢宇记下了,不论他日是否再有出头之日…”
张太傅听不得这样煽情的话,急急迈了步子走出书房
谢宇虽无父爱,可这些年也从族亲长辈,师父太傅他们身上得到过类似关爱,都是积年累积出来的感情,可张太傅却不一样,就仿佛自己正在雪地里艰难的寸步难行,张太傅突然驾着马车停在他身边,让他进马车温暖一下,歇歇脚
谢宇心里咕隆咕隆的冒着滚烫的水泡,几乎要溢出来了,他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他想寻朱瑶玉,想告诉她自己的经历,想把她也带给张太傅认识一下,想骄傲的告诉她,自己一定会重新拔得名次,给她荣华富贵
出了张府,他瞧了瞧几乎大半马车的补品衣料,才觉得有点底气,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朱夫人的庄子
“
两个奴仆引着路,谢宇一路走至朱夫人房内:“岳母。”
此刻朱夫人还躺在内室床上
为了见女婿,派人取来一个屏风,做避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