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岸点起了烟。他戒掉很久了,却也很久没试过这么烦躁。
这个躲在暗地里跟踪她的人,竟杀过人……混过社团,斗殴杀人,坐过监狱,程岸不敢想,她落在这样的人手里了,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她……但不应该啊,她这样和善的性格,又不擅社交,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样的人。
死死地盯着档案上的肖像,程岸的脑海闪过了些什么……记起来几分印象。
——“是那天带走高晨的人。”
是那次,他带她去吃完私房菜,在那家停车场里,她一见到就浑身发颤,慌乱避开的人。他记得,他当时还拍下过这人的样貌,发给了手下的人,去调查他们的窝点,然后顺藤摸瓜查到了他们诱拐少女援交的犯罪组织……
所以,她的失踪,跟这件事有关?
不对——
程岸往桌上的烟灰缸揿了揿指间夹着的烟,眉头蹙得更紧。
从她送外送的那段监控视频看,她跟带走她的那人有过一段平静的对谈,甚至是主动跟着那人走开,如果那人是这个黄阿弟,她断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带走,所以拿着红伞的那人不可能是黄阿弟。
那究竟是谁带走她,为什么要带走她,这个一直在跟踪她的黄阿弟究竟又有没有嫌疑……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原点。
这么一想,程岸咬住了烟,看着烟雾腾飞,无法释怀。
已经是凌晨时分。
可希困在密封的铁厂房里,虽不知具体时辰,却也大概知道时长,她感觉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很困很困,却不敢眯眼休憩,连阿d都倒在桌上呼噜大睡,她也仍然不敢松懈。
这种坐以待毙的滋味真的太难受。她的手脚已经被绑得在抽筋发麻,唇舌干涸。
阿d的音机没关,他听着电台节目入睡,又被电台音乐吵醒。
见他趴在桌上将将要醒的举止,可希忽地心生一计,想尝试跟他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