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当贵妃?跟我母女同侍一夫?我呸!”
“我没有……”李珍珍抹着眼睛哭,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她心里越来越乱,什么也不知道了,更不会反驳。
宛贵妃大笑道:“有趣!太有趣了!陛下竟睡上了自己的女儿,滑天下之大稽!”她伸手指李珍珍,“你这个红颜祸水,李珍珍!将来就是你!要害陛下被天下人,被后人耻笑辱骂!”
李珍珍被她说得呆住了,双眼一动不动,更是楚楚可怜,宛贵妃怨恨地看她,看她这样的脸,看到颈子上没有遮住的印子,那都是陛下吸出来的!
陛下那温软的声音,她何曾听过?
宛贵妃忽然上前,伸手就要去甩李珍珍耳光:“你个小娼妇!”
柳絮冲进来,挡在李珍珍身前,怒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她用力将宛贵妃推开,回身搂住李珍珍上半身,“公主,没事儿,没事儿,不哭不哭,陛下要心疼的。”
宛贵妃听了这话,什么形象也不要了,上来就再伸手去打李珍珍:“小娼妇!你个小娼妇!李珍珍你还不如外头妓女,你睡自己的父亲,你跟母亲抢男人!小娼妇——”
柳絮将李珍珍挡在身后, 双手出去,将宛贵妃推倒在地,气道:“贵妃娘娘也别怪奴婢说话难听!有些事你也知道,您是凭什么当的贵妃?您又是凭什么做了那等丑事还能再出冷宫?您娘家又是如何封的侯?就凭您?!”
柳絮蹲下来,压住她:“您做梦!您靠的是我们公主!您进了冷宫,我们公主跪了一天为你求情,生病发烧的时候,您在哪儿呢?!”
“狗东西!”宛贵妃也要去抓柳絮的脸。
柳絮将她死死压住:“奴婢也劝您好好想想!若是还想好好过日子,有些话给我都咽下去,不然你就是死路一条!”
“狗仗人势!”
柳絮嗤笑:“奴婢仗的就是公主的势!还请娘娘自重,否则奴婢这就去请陛下示下!咱们陛下能为公主饶你一命,也能为公主杀了你!”
宛贵妃从来呼风唤雨,后宫第一人,如今被一个宫女这般下面子,崩溃尖叫,柳絮忍无可忍,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想活命就安静着!”
宛贵妃痛得伸手捂嘴,柳絮起身,去扶已经吓傻的李珍珍,心疼道:“公主,您没事儿吧?”
李珍珍木讷地摇头。看了看她母妃,双眼难受与痛苦,却又很害怕,她转身就走,柳絮扶着她一直往外走。
李珍珍混乱极了。
她母妃说的话,唤醒了她心中许多懵懵懂懂的认知。
尤其母妃说她与母亲抢男人,李珍珍的眼泪流满整张脸,她回头问柳絮:“柳絮姐姐,我,我……我在和我母妃抢男人?”
柳絮叹气,她就知道,公主早晚要懂得的。
她轻声道:“陛下从来不属于后宫中的任何一人啊,公主您放心。”
李珍珍哭出声来:“父皇也不属于我是吗?柳絮姐姐,父皇与我做的那些事,也,也会和旁的妃嫔做,包括,包括我母妃?”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都在打颤。
“公主,陛下如今只有您啊。”
“不是的不是的……”珍珍痛苦摇头,再看柳絮,“这,这就是宠幸吗?”
柳絮心中叹气,只好点头,总要知道的。
李珍珍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哭了一个上午。
李钺为南方洪灾一事,一直在东殿议事,谁也不能去打扰,还不知道李珍珍这边的事。
李珍珍躺在床上,想到母妃的话,骂她是小娼妇,说她勾引自己的父亲也就算了,她反复想的是母妃说,因为她,父皇要被后人耻笑。
她的眼泪再度静静往下流。
她又不是没有读过史书,有些前朝的皇帝,犯的错,会被后人骂上数年。
她抽泣着想,原来她与父皇之间这样是不对的。
父皇在宠幸她。
父皇也不会给她任何身份,她只是父皇的公主。
他们对外,永远是fù_nǚ的身份。没有女儿,十五岁还住在父皇的寝殿,现在无人察觉,久了总有人知道。
她也就算了。
父皇呢?要为她背负罪名?
父皇明明是那样威武,小时候,父皇告诉她,自己想做一代明君。
李珍珍的眼泪越流越多。
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