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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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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62(1)

剪彩那天,我是八时整走进我在玻管局三楼那间办公室的。离去市委集合规定的九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小虎去洗车,我则在办公室泡一杯龙井茶慢慢喝起来,并看着通信员小柳刚刚送进来的r报。小柳是我刚调到局里来的通信员,接替了小高。小高现在已是政秘科的副主任科员了,虽然暂时还是以工代g,但小虎已带着他去人事局跑了几次,据说转g手续快批下来了,所以小高现在的工作积极x像他的姓氏一样“高”。他甚至在背后都在竭力维护我。有一次局里几个同志一块儿喝酒,竟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先是冯富强和那个曾吐过他一脸唾沫的副主任科员为“毛主席和邓小平谁更伟大”争了起来。前提是两个都伟大,但到底谁更伟大?冯富强认为毛更伟大,为此他一直从秋收起义遵义会议四渡赤水说到八年抗战三大战役。那个副主任科员则认为邓小平更伟大,他从三落三起说到改革开放南巡谈话一国两制直到香港回归。两人原本不睦,那天喝了点酒,更是争得面红耳赤。那个副主任科员最后的结论是:时间越久远,邓小平越显其伟大。冯富强脸红脖子粗地嚷道:那你意思是说毛主席时间越久远,就越显其不伟大了?那个副主任科员立即指着冯富强的鼻子反唇相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大家都听见了,冯富强说毛主席不伟大——要是退回几十年前,拉出去枪毙你都够格了!听副主任科员这么说,冯富强急了眼,捋着袖子就站了起来。要不是小虎小高几个眼疾手快强行将他拉着重新坐回座位上,两人那天都要打起来了。这边事态刚平息,那边一语不合,又起事端,是小高和小胡。两人争论的竟是“阎水拍和鱼在河谁更有水平”。当然前提是两人都有水平,但到底谁更有水平?小高认为鱼胜阎一筹。小胡那天喝多了酒,将对我的积怨借着酒劲儿发泄出来——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先反复强调前提,他说,鱼局长当然也有水平,有时甚至很有水平,但从老练程度上与阎局长相比,还是略输文采——也亏他能说出“略输文采”这样的话来,虽然对我有所贬低,但却高——将我和“秦皇汉武”放在一个量级上。他最后的结论是:从总体水平上讲,阎还是比鱼略胜一筹。小胡的这种混账话遭到小高的有力反驳。更令小胡始料不及的是,他的这几句话竟遭到大家一致的激烈反对。冯富强小牛等人在反对时措辞尤其激烈,差不多到了那种严词痛斥的程度。小胡见犯了众怒,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含着眼泪央告大家说,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冯富强说,那就罚你三杯认错酒。小胡刚仰脖将那三杯酒喝下,小牛又端着三杯酒站起来,幸灾乐祸地对小胡说,冯科长的意思是每人罚你三杯。小胡一声不吭将小牛端过来的三杯酒又灌下肚去,一边灌一边还说,我认罚,我都喝,可谁要将我刚才开玩笑说鱼局长的话传鱼局长耳里,谁就是我孙子!

新调来的通信员小柳是柳如叶的弟弟。小伙子当兵回来安排不了工作,柳如叶就带他来找我。我见小伙子机灵,(爱屋及乌?)安排他到局里做了通信员。小伙子在部队也是给首长当通信员,特别善于察言观s,眼睛里都仿佛会说话。我对柳如叶说,我用小柳不是看你的面子啊,小伙子本身不错,局里又恰好需要人。我都得感谢你给我推荐了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啊!

柳如眉也给我推荐了一个“人才”,是她嫂子的弟弟。这小伙子吊儿郎当的,素质不怎么样。但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我也安排了他。小苏做打字员后,空出一个驾驶员位置,我安排他做了驾驶员。

那天为了消磨那一个多小时时间,我甚至学着阎局长那样,故意将眼镜“挂”到鼻尖上读小柳送进来的报纸——不行,还是头晕。我只好用手指将眼镜再抵到正常位置——头马上就不晕了。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李小南像陈圆圆出现在李自成面前一样,推门进来了。

小南那天格外漂亮,不知什么原因,她脸上的憔悴已一扫而光。为什么会一扫而光,也许她像康凤莲为见顾某那样刚去做了美容。康凤莲是为顾某而容,小南为谁而容?当然是为我鱼某而容。那天她太光彩照人了!以至于初睹她芳容那一刻,我恍惚间差点儿将她当做陶小北——我竟像那天从刘副书记门里出来差点儿脱口将刘副书记唤作“陈市长(陈奋远市长)”一样,差点儿脱口将“小南”唤作“小北”。定睛一瞧,并不是小北,分明是小南。因突然想起了小北,我不甘心她这么快就从我眼前“溜走”,于是我像阎局长那样将眼镜摘下,搁在办公桌前摊开的那份r报上,模糊间再看门口那个俏佳人——分明是小北!我就这样摘下眼镜用“心”看了一会儿“小北”,才复又将眼镜戴上,再看过去——当然是笑吟吟的小南。

小南进来是给我送一份文件,文件搁我桌上转身正欲离开,被我叫住了——本来我不准备叫住她,我马上要去剪彩,并没有时间跟她闲聊。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高耸的胸部“招惹”了我的眼睛。

莫言在其小说《丰r肥臀》里通过主人公上官金童认为,抓住了女人胸部就等于抓住了整个世界。当然他同时又认为——有时候抓住女人胸部后并没有抓住整个世界,反倒被女人抓住了。一次我和柳如叶玩耍时,对她如保龄球一般饱满的胸部表示了由衷的喜爱。这小蹄子当时竟促狭地对我说,她的胸部会“变”的。遇着喜爱的人,胸部就如玉米粒变为爆米花一般瞬间膨胀为保龄球。遇着不喜爱的人,胸部就如排球或篮球被拔去气门心一般立即泄为瘪瘪的一团。当我对这一点表示怀疑时,这蹄子竟进一步讲出一番道理来。她说,女人只要想一个人,身上的器官也会跟着“想”。女人想男人时,会变得妩媚,器官也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献给所想的男人,就会瞬间变得“好”起来。总之柳如叶对男女之事总有一种全新的“解读”。每次和我耍时,她都要我给她脱衣服。她说,女人的衣服天生就是要男人来脱的——只有小姐才自己脱衣服——莫非你把我当成是小姐了?柳如叶这样竖着“柳叶眉”像阎局长看报纸那样“瞪”我一眼,我就再不敢偷懒,一边忙不迭地给她解衣服纽扣一边还在想:上官金童说的就是有道理,这会儿我还没抓住她的胸部,她就将我抓住了——看来稍不小心就会被女人反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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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62(2)

那天我不争气的眼球就这样被小南的胸部“抓”住了。当时是冬天,小南的胸部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在那一瞥间,我竟像被电流贯穿一般身上有了某种反应。这太不可思议了!太令我好奇了——小南的胸部怎么突然像小北的胸部一样饱满而上翘了?

当然若按“柳氏理论”解读小南胸部这种变化,还是能找到答案的——这说明小南在“想”着一个人!问题是我对“柳氏理论”并不信服——我相信不少人也会认为“柳氏理论”只是一种谬论!何况小南的胸部我是见过的,在探春大酒店,明显的松软而下垂,就像一个被老师训斥的顽童拼命低垂着脑袋。可现在怎么突然像小虎修车时用千斤顶将汽车轮胎“顶”起来那样坚挺而上翘了?莫非小南两个r房下面置放了“千斤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对小南胸部变化的秘密产生了探求的欲望,

因此当她转身欲离去时,我竟面有不舍之s,于是我叫住了她。我和蔼地望着小南对她说:“你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跟我去紫东县下乡。”见小南狐疑地望我,我又补充说:“参加完剪彩仪式后,我们还得在紫东县搞两天调查研究,总结一下中外合资紫雪玻璃股份有限公司这么快就建成投产的成功奥秘,写一份有分量的材料向全市推广”——我突然想起那次随马方向局长去紫东县“搞材料”的往事。那次也有小南,我们师徒四人快快乐乐奔赴紫东县。带一个漂亮女同志下乡,一般情况下还应该搭配着带一个不漂亮的男同志一块儿去——正像买一部手机还会搭配着带给你一块电池或者一个充电器一样。我正在脑子里考虑带局里哪一块“电池”或“充电器”随我和小南下乡,恰巧

工会主席老宋推门进来了。老宋进来是给我送一份会议通知。就像杨远征做了副市长后仍兼着紫东县委书记一样,小南做了行业工会主席后,仍兼着政秘科长。一个副处级g部兼一个科级职位,显然是权宜之计。局里的同志都看出这一点来了,几个人都在争着往我眼皮底下撞,想做这个政秘科长。最积极的莫过于督察科长冯富强和工会主席老宋,当然还有一个人。我之所以迟迟不配这个政秘科长,就是想用“这个人”呢。“这个人”是谁呢?当然是现在主持工作的政秘科副科长穆鹏程。穆鹏程是谁呢?大家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穆鹏程就是那个虎头虎脑虎里虎气的小虎——若让他做了政秘科长,他恐怕立马就变成一只“老虎”了,一口就将小牛之类吞肚里去了。

这个政秘科长人选,我其实一直在小虎和老宋之间犹豫,就像当年马方向局长为那个副主任科员在小虎和小胡之间犹豫一样。小虎若做了政秘科长,就不能给我开车了,得另外选一个驾驶员。那就让老宋做政秘科长吧。小虎怎么办?小虎我带紫东县去,就像阎局长当年带陈奋远到玻管局来上任一样,我也带小虎到紫东县上任去,让他做县委办公室主任,或者主持工作副主任兼车队长。这样做出“决定”后,我就抬眼看给我进来送会议通知的“政秘科长”老宋(此刻他已不是工会主席了)。老宋满脸皱纹,有点像相声演员杨少华,而他还不到五十岁,可看脸面他和葛优他爹葛存壮年龄差不多,可见那次不堪回首的下海经历对他打击有多大。而小南倒有点像宋祖英或者孙悦——脸上哪有一点褶子。当时老宋正欲转身出门,被我像刚才唤小南那样唤住了,我说:“老宋,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和小南一块儿随我到紫东县下乡——搞调查研究,由你执笔起草调查报告。”

老宋听我这么说,大悦,眉毛惊喜地向上挑了挑。他在心里寻思:这么说我就要做政秘科长了?老板下乡,一般都是带政秘科长去,几时带过工会主席?况且起草调查报告也是政秘科长的事,与工会主席八竿子都打不着。这样想着,老宋脚心里就仿佛装置了弹簧,急忙小跑着去收拾东西了。

那天我们“师徒四人”坐着八缸三菱车,拼命在省长打头的车队后面刨着蹄子。和那次随马方向局长赴紫东的座次完全相同,只是我坐在了马方向局长的位置上,老宋坐在了那时的“我”坐的副驾驶位置上,小南仍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的位置总是不变——在后座的左侧。那天杨少华——不,老宋也像当年的鱼在河那样,时不时把皱皱巴巴的一张脸向我掉回来,“接应”我说话。小南则坐在一侧唇红齿白地看着窗外的景s。我当时突然觉得小南像我的如夫人——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卑下的想法,将一个革命同志想作是自己的“二房”,这是很不应该的。

那天的剪彩仪式如期举行,热烈而隆重。仪式举行当中,我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突然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好像是袁长印!这个久违的家伙也从袁家沟跑来看热闹?可这个“袁长印”头上却扣着一顶大盖帽,仿佛在省长剪彩的外围维持秩序。袁长印头上怎么会戴着个大盖帽?我像早晨在办公室看到李小南突然上翘的r房一般好奇。到底是不是袁长印?待我再次张望过去准备看个究竟时,那家伙却已转过身去将后背向着我。只见他摘下大盖帽,头上冒着热气,像挥舞着一根警g一样向人群挥舞着拿在手中的大盖帽。因相隔有点远,加之不停地有人来回走动,我很难看清那个挥舞着大盖帽的家伙后背上是否写着一个“袁”字——可能是与袁长印有点相像的一个人!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缺乏营养,人们普遍显得很瘦,脸像刮胡子刀片一样棱角分明,很容易分辨出谁是张三谁是李四。现在人们生活好了,前几年人们还吃甲鱼,进入新世纪后,人们连甲鱼也不吃了,动不动就吃鱼翅捞饭,所以脸都变得像马季一样胖胖的。人一胖,这个和那个看着就差不多,极易将张三看作李四,而将李四视作王五。前些时候,我一个多年未见的中学同学到玻管局办公室找我,我握着这个张三的手愣喊李四的名字,喊得对方直发愣。转天,李四又到办公室找我,我又握着李四的手直喊王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这个世界纷繁而多姿,一会儿是李小南,一会儿是柳如叶,愣是搞得人眼花缭乱的。所以我今天看着一个与袁长印长得相像的人,就将他视作袁长印了,搞笑!不过那个家伙即使在转过身去挥舞大盖帽时,后脑勺也显得愚蠢透顶——这一点倒真有点像袁某,我心中又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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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62(3)

剪彩仪式结束后,因省长有急事急着赶回省里去,决定中午只吃便饭。好在雷民政提前准备了两套餐饮方案。并且像梅秘书长在市委红头文件里安排车队排列次序一样,将两套方案的菜单全部提前打印好了。第一套方案共安排十八道菜,既有甲鱼,也有鱼翅捞饭。上哪种酒没有确定,在酒水一栏标明备用两种酒,一种是五粮y,一种是茅台,最后上哪种酒根据领导口味临时定。接待办主任将这个打印好的菜单送雷民政审阅时,雷民政又在酒水一栏里填了一句话:同时预备紫东产的紫东大曲,若省长临时提出要“地方特s”,立即以紫东大曲取代茅五——雷民政这里所说的“茅五”是指茅台五粮y。可现在“茅五”和紫东大曲都派不上用场了,因省长要吃便饭。于是餐厅里十几名服务员就像大观园里的丫环们听说贾母要来园子里赏花一般,撒开小脚丫子一阵忙碌,将已上好的凉菜和“茅五”之类撤下去,换作第二套方案的便餐。雷民政在听说省长决定吃便餐后,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暗自庆幸:多亏我预备了第二套方案!

省长那天的行程安排是,用便餐后,不午休,驱车直奔紫雪机场。省长要乘下午四点的航班返回省城,因为晚上八时省委要召开书记办公会。据说这次会议召开之后,郑向洋将不再是紫雪市的市长——市长将由这几个月来一直紧攥着拳头的刘副书记接任——当然这仅仅是“据说”。

那天午饭大家都吃得很匆忙。因是便饭,只有几个炒菜和一大盆面条。饭席间到处都能听到大家争先恐后吸溜面条的声音。大家都把眼互相瞅着。省长刚放下筷子,和省长同桌进餐的傅郑刘杨等便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我们这一桌的梅鱼雷等也便敏捷地放下了筷子。我在放下筷子时,那一碗面条已吸溜完了,而雷民政那碗面条才刚吸溜了两口。此时大家抬眼望去,省长正俯首看表。见省长看表,傅郑刘杨也急忙低头看表——看也等于没看——谁的官大,谁的表准。省长看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说着便自顾站起来,傅郑刘杨也便急忙站起来——这边的梅鱼雷也便急忙站起来——雷民政显然没有吃饱,站起身时仍兀自有点留恋地瞅了那碗尚在冒着热气的面条一眼。此时省长已背抄着手举步,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雷民政早已像小兔子一般敏捷地穿越过几个人,一步抢出去向外拉开了餐厅的门扉——以使省长背着手直接穿门而出。傅郑刘杨也背着手随省长而出。待我背着手欲穿门而出时,雷民政早将拉着门的手松开,继续向前边探索穿越而去。我只好自己以手推开门,趋步尾随着杂沓的人群来到宾馆大院里。

省长和中外合资紫雪玻璃股份有限公司的几位老总握别时,刘副书记(马上就是刘市长了)利用这点时间招手唤我。我像《触龙说赵太后》中的左师公“入而徐趋”那样,趋着身疾步来到刘副书记面前。刘副书记指着他身边一个陌生人对我说:“这是某某某,紫东县的教育局长。”我热情地伸出手,教育局长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连连向我点着头,并亲热而温存地以另一只手轻抚我的手背。教育局长当时对我十分谦恭,看那样子脱口就要像我在心里轻唤刘副书记为刘市长那样唤我“鱼书记”了。我俩的手刚松开,刘副书记瞥了教育局长一眼,教育局长立即明白刘副书记有话对我说,急忙连着退后几大步,给我和刘副书记留出了充分的说话空间。刘副书记拍拍我的肩轻声说:“晚上十点开书记办公会!”刘副书记只说这一句,我已会意。此时省长正跨步上车,刘副书记像是鼓励我勇挑重担似的急忙重重地拍拍我的肩,又冲离老远巴巴望着我们的教育局长摆摆手,敏捷地提腿上了他的车。他的车是十二号车。一号省长,二号副省长,三号省府秘书长,四号傅,五号郑,六至十一号是省里的一帮厅长。下次若省长再来剪彩,刘副书记就成五号车了!我这样替刘副书记着想。一个副书记与市长之间,竟有这么大差别,中间竟隔着这么多累赘,就像一座山与另一座山之间还隔着许多座山一样。平时市里举行什么活动,刘副书记的车子总是跟在傅郑后面,郑刘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傅四海身旁时,根本看不出他们之间还有这么远的距离,今天放车队里,这不一下就看出来了。

紫东县宾馆的院子原本很大,今天这么多车和这么多送别的人挤在一起,就显不出有多大,反倒显得很小。大和小永远是相对的,中国本来很大,但因有十几亿人挤在一起,走到哪里都觉不出有多大。此时一号车已徐徐启动,二三四五号车也尾随着徐徐启动,然后渐次提速,就像一溜儿被迎娶的小媳妇一样,优雅地扭着p股驶出了紫东宾馆。

我没有随车队走,因为我要在中外合资紫雪玻璃股份有限公司搞调查研究。有些人管窥蠡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以为我是嫌作为十九号车跟在车队后面丢人现眼。这也太低估我鱼在河的胸怀了。谁若再这样认为,我必定像赵太后明谓左右那样,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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