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数宗巨大的买卖及放账,王敬实顿时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财主,万家生佛,成了无人不知的人物。
王敬实私下深觉受之有惭,皆因这银钱多是龙渊所赐,并非自己所有,如今不料想自己得享此誉,而龙少侠却不知所踪。
他不敢自满,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两道之雄,云集未散,若此举传入黑道绿林耳中,多半会引起垂涎,而必思图劫执。
故此,王敬实不敢过分招摇,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剑镖局”的四位镖师,充当保镖,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过此地。
武夷婆婆听罢,喟然叹息,道:“王老板诚实无欺,诚属难得之极,以老身推断,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碍。皆因老身在巢湖之际,亦曾闻及途说之言,王老板身携重宝,买卖救灾之事。此举侠义门中,或为王老板忠义感召,不敢做下招人非议之事。但绿林黑道,素c无本生涯,像王老板这等肥羊,岂肯放过,这数日来,王老板所以平安无事,以老身想,可能因近日正当群雄云集之际,使黑道只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往前,就不敢一定了。”
王敬实闻言大惊色变,道:“若老人家所言属实,小人性命虽不足惜,但岂不有负龙少侠所托,损及巢湖一带数千百口性命吗?”
风兰亦急了起来,道:“乃乃,这事我们可不能不管哪……”
龙渊心中颇觉惭对王敬实,皆因他只要有了银钱,便能顺理成章的将事办妥,却未虑及财能招祸胎,这句古训。故此只将珠宝留下给他,却不想给他留下个杀身的祸胎!
龙渊故不等风兰语毕,便自反常的抢着道:“王老板但请宽心,俗语说‘吉人天相’,王老板上体天心,侠义可风,想来便有那毛贼之流,妄图渔利,亦必不能得逞的。”
他这说十分涵蓄,在座数人只有云慧明白他已决心要在暗中保护这王老板了。
武夷婆婆既不明白他弦外之音,闻言瞥了他一眼,心中却以为他乃是读书人之见,不务实际。
故此,武夷婆婆喟然长叹一声,说:“年轻人那知江湖多诈,世事险恶,如今虽值太平年月,黑道绿林,却仍然多如牛毛,平常日子,因各有地盘,私定勒索陋规,商民善亦多按规缴费,故未曾出大乱子,如今王老板身挟重宝,价值不赀,以老身推断,毛贼们决不会仅取常规索费,便能满足的。”
王敬实闻言,更加惊骇,呐呐尚未开口,武夷婆婆却又接口道:“不过老身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重作凭妇,与毛贼们周旋一番了。”
王敬实一生为商,并不了解江湖掌故,也根本不晓得武夷婆婆乃何许人?故此,惊慌并未消除。
武夷婆婆看在眼里,心中雪亮,便道:“王老板,你将那四位镖师请过来谈谈好吗?”
王敬实连忙应好,过去一说,不一刻带那四人过来,其中之一,方面大耳,年约四旬,双目盼顾有神,发须偾起老高,步履间沉稳异常,似颇有一番功力。
他率先趋近,双手抱拳,对武夷婆婆,恭敬一揖,道:“在下方直民,得见婆婆仙颜,实属终身之幸,今承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剑镖局”的总镖头,人称“单剑震皖南”。
他籍属合肥,家资甚富,性情豪迈,喜结江湖异人,与华山一系,渊源颇深。
幼从九华山“广济寺”主持金面菩萨玄通习艺,出师归里,与所结义弟,“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开设了四剑镖局。
十数年来,四剑镖局走北闯南,因未曾接过大镖,倒也未出过乱子。
这一次王敬实在合肥城中,因见四剑镖局的宅第连云,十分宽大,这才聘为保镖,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虽然接了下来,内心里却比王敬实还要紧张。
故此,四剑连襟齐出,陪同王敬实同往金陵。
保镖这一行,讲究的消息精通,慧眼识人,故而方直民虽未参于白石山争蛟大会,却晓得会中异风突起,出现了风兰其人。
方才进店之时,这四位镖师已留了意,虽未与风兰等人会过,从言谈之中,已然猜了个八九。
王敬实过去一提,方直民顿时大悟,这看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敢情是当今天下顶尖人物之一的武夷婆婆。
人都喜欢被别人尊敬,武夷婆婆虽已年迈,却也不能例外。
她闻听方直民之言,对她即敬且赞,顿时色笑颜开,道:“方镖头休要客气,快请与诸位坐下述话。”
单剑震皖南逊谢再三,介绍另三位义弟,一一参见过武夷婆婆,方才落座。
武夷婆婆乃问起局中可有情报,是否有人意图劫镖。
方直民沉吟一阵,方道:“不瞒老前辈说,这次在下承保王老板,责任重大,早在未动身前,已然广布眼线,探听信息,不过到目前为止,在下尚未接获任何情报。据在下推测,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龙无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再说如今已过了巢湖地面,想来他们是不可能追来的了。在长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双梁——梁世杰、梁世雄兄弟的两处对峙山寨,但在下艺出九华,与二梁山距离弥近,多少有些交情。以补白石山图劳之失,果真如此,则在下四剑,即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了。”
风兰半天未曾说话,这刻接口道:“方镖头但请放心,这一路南下,乃乃与我等四人,一来顺路,二来看在这钱财用于灾民的份上,若真有不开眼的毛贼,妄图劫镖,我等决不会袖手不管的。”
四人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一同站起身来,拱手称谢,方志民道:“在下等四人,若得婆婆与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达,他日……”
武夷婆挥手阻住了他的客气话,站起身来,道:“我辈武林中人,何必客气,我等先行一步,就此别过。”
说罢,当先走去。
王敬实在一旁看见合肥四剑,对武夷婆婆这等尊敬,心知必是异人,放心不少,一见众人要走,抢前代为惠帐,又复转到风兰身畔,诚恳的说道:“姑娘日后若见着龙少侠,千万要代小人转表,小人的思念与感戴之心,同时,请少侠他暇时到小人的店中看看,也好让小人,代巢湖数千百姓,表示一点意思。”
风兰闻言心中暗叹,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口中唯唯以应,紧随武夷婆婆而去。
龙渊一直未参加意见,此际临行,经过王敬实身畔,忍不住停身对他道:“王老板,上体天心,好自为之。”
说罢,不等答言,径自与云慧并肩而去。
王敬实闻言,对那声音及龙渊的一双眼神颇觉耳熟眼熟,一时他痴立当地,喃喃重复着:“上体无心,好自为之”八字,半晌恍然若有所悟,不由得冲口而出,叫道:“龙少侠……”
扭头一瞧,满店食客,均好奇的注视着自己私议,切切,那里还有心中日夕思念的恩人影子。
他喟叹返座,内心里诚挚的为恩人祝福,同时也热切的反覆思吟着龙渊适才所言,盼望着前途中能重睹恩人一眼。
这且不表,欲说龙渊,适才以言语点醒了王敬实,霍又后悔,不该溢露自己的行踪。
他倒不是怕事,却是怕那王敬实真者醒悟,日后再见之时,当着风兰拽出自己的身份,岂不十分糟糕。
但话出如风,收回已自不及,只得与云慧紧赶两步上武夷婆婆。
武夷婆婆已与风兰商妥,一见二人,便提议坐船。
龙渊与云慧,知道她欲跟踪于王敬实船只之后,暗加护卫,便不反对。
于是四人将马匹卖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实等人回来,方才跟踪着他们的船只,解揽南驶。
船中舱分前后,三个女人,挤在前舱,却让龙渊一人独自住一间后舱!开船之后,龙渊因不愿让那敬实发现,只在舱内凭窗观赏河上景色,并不出外。
云慧与他一别数月,相思牵肠,这时说不得挪进来陪伴着他,低声的细诉衷肠。
风兰识定两人乃是情侣,一方面知趣不愿打扰,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龙哥哥,便也不愿轻易的与他男人搭讪。
故此,龙渊与云慧窗边相对,不由低声埋怨她不该多事,招惹上风兰这个累赘。
云慧端祥着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学呢,像兰妹妹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想她。”
龙渊焦急,举手方想辩白。云慧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丫头也痴得可怜哪,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怜惜人家吗?”
龙渊瞥见云慧柔情似水,却不了解,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试探。
不过,他问心无愧,到不愿在这方面多费脑筋,而只是紧紧握住云慧玉手,热情的望着她道:“姐姐你只知为人作嫁,却知道小弟心中也痴得很吗?”
云慧芳心一跳,霍的玉颈飞红,故意垂下眼帘,幽幽摇头,表示不知!
龙渊睹状,心摇神驰,情难自禁,握着云慧的手儿,轻轻一拉。
云慧虽然是巾帼英雄,功力高绝,力举万钧,但此时却似是周身无力,弱不禁风般,被这轻轻的一拉之力,带得她娇躯踉跄,倒向龙渊怀内!
龙渊双臂一紧,拥住着软玉温香,鼻端嗅得那发自云慧玉体的处子异香,顿时满心快乐得犹如腾云驾雾般,忘记了身在何地!
云慧软绵绵依偎在他的胸前,娇喘微微,蓝眸微阖,如同醉酒,心潮中波涛起伏,芳心默许,梨涡深旋,多年来深种于心底的温馨情意,一旦得偿,虽只是片刻温存,却已然令她意迷神迷了半晌,龙渊俯首慧姐姐耳畔,低声响语,声细有如蚊鸣,只是云慧对于个郎情话,却不但听得清楚,甚且深印在心版之上!
因此,她也自窃窃私语,表示出她的多年的心事。
龙渊至此,方才算完全领会了云慧的苦心,一时感激与喜悦,更激动了龙渊,使得他缓缓托着云慧的下颔,抬起了她的螓首。
于是四目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云慧那一双澈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蓝眸里,在凝注之中,水汪汪春意盈然,结成了两颗晶莹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注入颊上两只深旋的梨涡之中!
这是喜极而泣的欢欣之泪,也正是人类至情的表现。
但龙渊爱极了她,见她如此,只当她有何不欢,顿时惊问道:“慧姐姐你怎么啦!”
云慧瞥见他惶惑之态,欢笑出声,缠绵之至的说:“傻弟弟,我高兴得很啊!”
龙渊几曾见过这带雨梨花,此际不由看得呆了!
云慧身受他灼灼视,羞意复帜,睫毛似扇,扇动了两下,佯嗔道:“傻弟弟你呆看什么嘛!不认得我了吗?”
龙渊惊然醒觉,玉面微红,却俏皮的回答,说:“慧姐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魂魄,区区虽有幸侍妆台,却还是百看不倦呢!”
云慧“嘤咛”做声,羞不可抑的俯首将面孔藏起,撒娇轻佯嗔道:“我不来,你取笑我!”
龙渊心中一荡,直觉慧姐姐千娇百媚,一时无俩,不由乐得哈哈朗笑了起来!
云慧一惊,怕他惊动了前舱的两人,猛抬手将他的嘴唇捂住,樱唇轻呶示意,白眼轻怨道:“傻弟弟你乐疯啦!”
龙渊顽皮的咬唇边的纤纤玉手,云慧娇唤一声,迅速的将手拿开,轻擂他一下,以示报复。
龙渊故意伸伸舌头,道:“古人云‘秀色可餐’,区区至今方知所指,兹今而后,但羡鸳鸯,虽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
云慧芳心中即甜且羞,却羞他道:“皮厚,没出息!”
龙渊目见她纤指轻划,其态即媚且娇,玉肌胜雪,微泛淡红,双眸滚转,闪闪放s异彩,秀鼻玲珑,挺直如雕,朱唇鲜红,娇艳欲滴,微启处两排细齿,整齐若似碎玉,一股似兰芳香,散溢而出,触鼻沁人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种人类本能的欲望,而缓缓俯下头去!
他两人依偎对立,心胸相靠,砰砰心声互传,慧姑娘亲炙到心中情郎的体温热力,早已心醉。
此际睹状,心中一阵荡漾,不由更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无奈何,只得垂闭上澄澈秀目,给他个不见不闻!
那知,当龙渊火热的双唇,真个亲吻在她的樱唇上时,一般如触电流的甜美快感,却是淹没了她的全身,她直觉得自己似在逐渐溶解,周身软绵泛力,脑海中浮荡如同漂萍,荡漾不定得犹如失去依凭。
云慧她忍不住舒开玉臂,也紧紧的攫住对方,似欲将自己溶入对方体内,又似是借着对方盘石般火热胴体,来支持自己!
至于龙渊,他紧扣住云慧,几乎把她那一捻细腰扭断。他同时也陶醉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陶醉在少女的怀中。
那一刻,他真的忘记了身外的一切,他整个的身心,浸在这火炙温馨的情意之中,即便是那相悦,方能延续人类的生命,才能使宇宙臻达完美!
如今,他俩彼此的依附,真的,何妨真个是天崩地裂呢!
但,天地载负万物,可并未覆减,直到他俩真有点窒息,仍然是照常的运行不息!
云慧微嘘娇喘,霍然睁开双目,一触龙渊那隐孕笑意与爱怜的乌黑大眼,顿时羞不可抑,“嘤咛”一声,推开龙渊,碎步移坐窗前木桌这上,双手捂脸,昵声细语道:“渊弟弟你学坏啦!你欺负我!”
龙渊悚然一惊,当她真在生气,刹时羞惭无已,面经过耳,怔在当地!
云慧在指缝里窥见他这般形状,芳心中顿觉不忍,忙放下纤手,轻拍着身畔,道:“来呀!弟弟,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这傻样子!”
龙渊这才放心,涎脸挪过去,坐下拉起云慧纤手,道:“慧姐姐,你这闹着玩不要紧,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云慧“嗤”的一笑,心知自己过去,对龙渊照顾教养,虽然说一向温颜悦色,未出厉声,却仍然在他心中,深种下神圣不可侵犯的印象,故尔这刻,虽然是两心相许,约为夫妻,但在龙渊的下意识里,却仍有如对师褓的感情存在!
此种感情,若是为友,到也无妨,但若为夫妻,岂不有失为夫的尊严?
云慧因此深深惊惕,私心中暗自决定,设法改变龙渊的此种心理,不过她表面上暂不表露,反而白他一眼,佯嗔道:“活该,谁叫你不老实来着!”
龙渊一时语塞,嘿嘿傻笑一阵,方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弟弟不好,姐姐你实在太过漂亮,使人一见,虽不致垂涎三尺……”
云慧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说,道:“弟弟数月不见,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是那个姓虎的臭小子吗?”
龙渊愕然奇道:“慧姐姐你怎好骂我朋友?他……”
云慧冷“哼”一声!接口说:“什么朋友,我正要骂你识人不明呢!你知道吗?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窄小,不能容物,更且心存j诈……”
说着,便将巢湖中目睹虎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盗走那紫金蛟皮,发言警告,以及后来虎雄意图j污风兰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龙渊闻得这一番经过,又惊又怒,又悔又恨,道:“想不到虎雄人面兽心,狡猾至此,过去弟弟我只当他有点傲物持才,今听姐姐之言,我龙渊倒真的浪费了一番感情呢!”
云慧见状,不忍再加责难,反劝他说:“这事已成过去,弟弟你无须再记在心上,只是日后逢人先防着三分才是……”
说着,突然想起风兰对龙渊痴情一往,如今自己有了着落,已与龙渊把话说开,缔缘三生。若是自己不加让步,则风兰势必将抱憾终身了!
为此,她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稳占上风,同时又有些同情风兰!
再者她亦曾考虑,龙渊身承九门香烟,责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九老的重视,如此则他们是否会同意龙渊单娶自己,这一个身为异族的人呢?
如果答覆同意,自是最好不过,但若相反,其后果必将由家中长辈出面做主,为龙渊另娶几位其他女子!
同时,按照古礼,这种事极有可能,与其如此,岂若自己表现得大方贤慧些,为他拉拢个与自己相处得来的人呢!
由于以上的数点原因,云慧早在初见风兰之初,便有了一点概念,及至后来,风兰对她表现得十分亲热,十分倾倒,对那“龙凌云”更加痴心不二,因此更加强云慧的存心。
只是,女人的私心,在此时仍占在不少份量,竟使她想出个考验风兰的方法!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自然已无过虑,因道:“看兰妹妹的样子,对那个丑小子是情深得很,但不知是真是假,渊弟弟让我去试试她好吗?”
龙渊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道:“慧姐姐你这是何苦,咱们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你把她牵来,所为何来?”
云慧佯嗔道:“这你不许管,姐姐自有用意,不过你放心,将来对你是只有好处的……”
龙渊不便再问,皱眉问她:“要怎么试试法!”
云慧却不说明,只问他好是不好!
龙渊拿他没法,便也撒赖道:“你既然不肯告诉,何必问我好不好呢!我是管不着的啊!”
云慧娇笑轻嗔,推他一把,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问你问谁!你不答应,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哪!”
这一碗米汤灌将下去,龙渊顿时心花怒放,慌不迭连声答应,舒臂拥住云慧,又要亲她!
云慧欲迎还拒,略事挣扎,最终却佯装气力不敌,投怀送抱,让他温存!
他俩从这一通款曲,直谈了一个下午!
前舱武夷婆婆与风兰,瞥见云慧进入后舱,并且关了舱门,便皆识趣的移至船首甲板,表面上观看河景,事实则暗察是否有可疑船只,踪蹑前船!
武夷婆婆见多识广,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发现有三只梭形小舟,十分可疑!
那三只小船,般的无舱无蓬,但却各有二三人不等,他们都穿着渔夫布衣,携钢持叉,活像是附近捕鱼渔民,实际只要是稍有眼力的行家,便不难寻出破绽!
皆因,那三只小船,若真是渔民,何不在河中作业,而一径鼓桨不停,一路南下?
再者那伙人一个个身体精壮,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武功虽不多高,最起码也练过几年功夫。
武夷婆婆这一发现,暗自冷笑一声,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和风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家常。
风兰芳心里十分烦躁,她目睹别人双双对对,更加触景伤情。
故而,樱口中虽“哼哼”“哦哦”的应付着武夷婆婆,心里却恨不得找人来大打一场,出一出气!
然而,事实上半天过去,舟行平稳,河水无波,日暮时分,便已到达长江河弯交叉之处,依傍着裕溪小镇,停泊了下来!
晚饭时分,龙渊与云慧方始双双出舱,一同就膳。
餐罢,武夷婆嘱咐龙渊道:“今夜怕有些小曲,要动前船的念头,不过依老身推想,到不见得会出现什么历害的大盗,龙相公夜里只管安息,老身与兰儿两人,足可应付裕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