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鹏捧着纸巾盒蹲在她面前一张一张递,懊恼的说:“我这人说话就爱夸张,其实没那么惨,真的……割自己那个其实是我自己瞎猜的,他一直也不肯承认,说是旧伤,我想也是,再迫切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说是不是?”
下班回家在门口遇见了小翠,她拉着她神神秘秘的说:“晨曦,你最近几天吃炸药了?老听你在吼你家帅哥。昨天还看见他下楼倒垃圾,那可怜的小样,啧啧,姐姐看了都心疼。”
“唉,就那么一千零一次就让你看到了啊。”晨曦万般无奈。她本是性情温顺的人,但爱干净,一看到屋子乱就烦,一烦就忍不住要暴躁起,她没办法深呼吸说上一句,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郭远时时刻刻都在挑战她的极限。
搬进来才几天,她已临近崩溃边缘,且不说他有本事在半天之内把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弄成狗窝,更指望不上家务活儿上他能搭把手,即便是一本书掉在了门口,他宁愿一脚踢开或是直接跨过去,也吝啬于弯下高贵的腰去捡起。她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一想又是一肚子的火。
开门前她已做好了准备迎接今天的“新面貌”,只是钥匙还没捅进去,门却开了。
郭远把着门一脸的笑意,晨曦惊喜万分,“你居然没睡觉,这是我下班回来第一次见到你在醒着的状态。”
他将她拉进门说:“惊喜无限。”说着就献宝似的将她推进了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看见地上摊着两个脸盆,一个装满了衣服,一个装了几件内衣,洗衣机还在转动,她不解,“现在洗衣机里洗的是什么?”
郭远说:“袜子。”
“几双?”
“两三双吧!”
她怒不可揭一脚踹在他的腿杆上。
正期盼获得夸奖的郭远万分委屈的揉着腿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昨天你说我让你太累,今天我就一个人乖乖的把所有脏衣服都洗了,你还这么凶,是怪我抢了你的活儿吗,那下次我不洗就是了,干嘛踢人啊。”
看着他弯腰皱眉揉着腿杆,突然想起那“铮铮白骨”,心猛一扯,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洗的?”
郭远指着脸盆说,“你说内衣和外衣得分开洗,所以我先洗了内衣,再洗了外衣,最后是袜子,洗了一下午,累死我了。”
晨曦听着洗衣机里的水像海浪般惊涛拍岸,已经能想象到小鱼苗在鲨鱼池里畅游的情景,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欲哭无泪,最后也只能乖乖的去晾衣服。
晚饭后看电视时,他横着身子将整条腿搁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撩起他的裤管想看看当年那道疤,郭远皱眉问:“你干嘛?”
“你腿上是不是有道伤疤?”
郭远愣了一下,他何等聪明,缩回了腿,“是不是南鹏跟你说了什么?”
她顺势窝进了他的胸膛,“那他说得是不是真的?你为了回来找我……”
郭远淡淡一笑道:“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知道……”
“傻子!”郭远拍她的头,“当然是假的,我有那么傻吗?如果我死了,再爱你有何意义?你说是不是?”
姜晴常说,贺晨曦是块革命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谁家生老病死需要请假,无论早班夜班找贺晨曦顶准没错,工作干得尽心尽责不说,出了事她还勇于承担责任,这样的新时代好同志上哪找去?但刚开始她俩并不对付。
两人属于同一批毕业生,一同进了梅江晚报,刚来第一天她就直言不讳的对她说:“我是托了我姨妈中宣办的关系,你呢?”
晨曦傻乎乎的说:“我没有关系,实习完就留下来了。”话毕,她好像隐隐看见姜晴眼里的鄙视,随后的半年她和谁都乐呵呵的,就是不怎么搭理她,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是小心谨慎的和她处着。
某天有人发动团购lv的新款钱包,姜晴拿着纸笔记挨个部门登记名字,走到她跟前问:“贺同志,您来几个?”
她忙不迭的摆手说,“不了不了,我的钱包还能用。”
姜晴不屑的说:“你那钱包都用成那样了还不丢。显山露水不好,但太藏着掖着就没劲了。”
她讪讪的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一个钱包要一千多,不如杀了她。
姜晴有个外国男友,贺晨曦无意间看过她摊在案头的钱包里的照片,喃喃自语的说,是个帅哥,但和她的郭远比还是差点。姜晴恰好听见,不服气的说,吹牛吧你!拿照片来看,单人照不算,得亲密合影才算。第二天晨曦果然拿来了照片,姜晴一看,笑喷了,黑白照片,一个小男孩端着枪抵着一个小女孩的脑门,小女孩的手高举过头做投降状,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茫然。
女孩倒是有贺晨曦的影子,但是小男孩只剩下侧面了,晨曦挠挠头说,我不爱照相,他也不爱,这是硕果仅存的,看个大概吧。
交换了彼此爱人的照片,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某种默契,误会隔膜也渐渐消除,后来某天,姜晴突然想起贺晨曦好久没提她的帅哥男友了,问她,哪知她一脸坦然的说,哪有这回事?姜晴猛摇头说不对不对,那张照片,你被枪指着的那张照片我还看过呢。贺晨曦依旧一本正经的说,哪有那张照片?搞得她以为自己精神分裂,直嚷着要去看心理医生。
或许现在她可以让她不必再纠结于那照片是不是出于她的臆想。
下班时接到了她的来电,周末了,想其必定是邀她上街,没等她开口她先堵住了她的话,“今晚不能陪你买衣服了,我有事。”
电话里姜晴的声音喳喳呼呼,“切,谁要你陪,我找到新欢了!”
“那?”
“就是跟你支一声,今天有个叫静筠的来报社来找你,说你是同学,我说你辞职了,叫她打你电话,她打了没?”
手机上确实有个未接来电,以为是香港六合彩便没再理会。挂了电话她翻出了那个电话拨打,接通后一听,还是香港六合彩。
挽着包包站在路口,看天色渐暗,华灯初上,等到发呆,直到郭远摇下了车窗喊她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一上车郭远就摩拳擦掌的说:“今天得好好开开斋!你家楼下的外卖可真难吃,这几天我都瘦了,皮带都松了一个扣眼。”
晨曦歪着头看他,“没看出来啊。”随即伸手去掐他的腰,他怕痒,急忙缩了缩身子打开她的手说:“回家再摸,任你摸。”
他确实瘦,侧看,身子扁扁直直的,像本书,走路懒散起来就做弱柳扶风状,而他还总说她瘦,调侃说春天放风筝时他得拉牢她,生怕别人将她拦腰绑根绳子就当风筝给放了。
可这样瘦他却有六块腹肌呢,他无比郁闷的说,这第七、八块始终练不出来,她好奇的问,应该有八块的么?他抓她的手从裤腰上探下去,搁在小腹上说,如果有,应该在这个地方,穿低腰泳裤时能看见。他还想抓着她的手往下探……脸有些发烫,冷不防郭远拍了拍她。
“赶紧学做饭去,各色菜系都学几样,一星期吃粤菜,一星期吃川菜,还有一星期吃西餐。”
晨曦皮笑r不笑,“你的愿望非常好。”
随后两人在吃饭问题上产生了纷争,晨曦想吃点清淡的,但郭远执意要开荤,最后决定投票,郭远说了三个选项,巴西烤r、重庆火锅和东北乱炖,晨曦想了半天,发现这三个选项没有一个和她要求的沾边,经过一轮“民主”投票后,确定去吃巴西烤r。路上晨曦说起静筠找她一事,郭远抚着下巴思索了一番,问:“整天在你面前说我坏话的那个人?”
“她说得都是实话。”
郭远瞟了她一眼,“说你傻吧你还不信!有些事我不想你伤心就没跟你说,她不只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她也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我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叫你少和她来往,你还以为是我小心眼。”
晨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不信,“你和她根本没有交集,她怎么会跟你说我的坏话?”
“记不记得有一年的新年晚会,还没结束就下了场大雨,我嫌无聊就没下去,站在教学楼上看,看雨下得那么大,就随手在教室后头抄了把伞去找你,伞小,你淋得跟落汤j似的冻得发抖,还让我先送她。”
“那天你去了好半天都不回来,外面雷电交加,我好害怕啊,结果你回来了还很凶的骂我,看你那么气,我是一肚子委屈也不敢说了。”
“你还委屈,你知道那天的事吗?一路上她都在和我谈你,说贺晨曦这人傻傻的,智商又低,跟她说话可费劲了。我一直也没吭声,结果她越说越来劲了,说你这人眼光可够怪的,曹远樱这么好的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是校长千金,你都看不上,偏喜欢贺晨曦……”
“她是在试探你吧?”
“你当我傻子?试探和真心我分不出来?算了,不说了,若再告诉你一些,你连饭都吃不下。”
晨曦恼怒,“起了个头又不说下去,你这人什么毛病!”
郭远撇嘴一笑道:“我怕说出来你会吃醋。”
这么说更是吊足了胃口,晨曦咬着牙道:“说!大不了不吃烤r,吃饺子!不蘸醋!”
“那天我把她送到家,就因为你叮嘱的一句,别让她湿了,结果我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到她家楼底下她叫我进屋擦擦水,我没同意,她又说给我换把大点的伞,我就跟她进屋拿。结果一拿拿了好半天,递给我,又突然收回,跟我耍花枪,我问她这是干什么?她说她喜欢上我了,就在刚刚我把伞全倾到她那边时。你知道的,一天到晚我表白听到耳朵长茧,情书接到我手软,不胜其烦,我扭头就走,哪知她那么生猛,居然扑上来亲我,向来只有我强吻女人,哪有女人强吻我的?要是美女我也就顺水推舟了,偏偏又是一般人……这都是你造成的,好端端的送什么送,送上门去给人非礼,我能不生气么?”
御饺园的饺子很出名,据贴墙上的版示说,其祖上是清朝清高宗年间御膳房专做面点饺子的关师傅,偶梦中得秘方,醒来信手调试,尝过的人无不神清气爽,惊动了乾隆皇,亲尝后深受喜爱,遂这份宫廷秘方代代相传,延传至今,故称“御饺”。
郭远用筷子头敲她脑门,“你是吃饺子还是看饺子?”
“五块钱一个的饺子,我不得好好看看?”
“醋要么?”
“不要。”
郭远嘿嘿一笑,将醋倒进自己的洁白小瓷碟里,乌黑油亮的筷子夹着白白胖胖的饺子,蘸上上等自制饺子醋,吹吹热气再送入口中,一口咬下去,一汪蜜汁横流,鲜红的大虾仁,和一些剁成了蓉看不出材料的东西,嚼两下只觉得满口是鲜。他品了品,撂下筷子不解的说:“不就是海鲜饺子嘛。”
“不然呢?”
“不是宫廷秘方神清气爽吗?”
“中南海秘方也只是面皮裹r馅的饺子啊。”
“我以为宫廷的,总会有点不同的味道。”
“饺子作出粽子味你还吃饺子干嘛?吃粽子得了。”
“这可如何是好,和你在一起几天我已经隐隐感觉我的智商在下降,你倒是聪明了不少,这取长补短法谁受得了,我纵使有高达180的智商,也抵不住你这负分的平衡啊。”
看着狠狠的塞了个饺子入口,郭远还是嘿嘿的笑,拿起装醋的小瓶晃了晃,“真不要?”
饺子不蘸醋,腻得很,回家后她灌了一大杯水,抱着杯子好奇的看郭远往箱里放东西。
“这箱里只放衣服?平常看那些机长空姐拖着小黑箱从特别通道过,总觉得神秘,总觉得箱子里该会有些科技含量高的东西。”
郭远瞟了她一眼问:“例如呢?”
“我也说不上来。”
“我倒有一件东西想放又放不进。”
“什么?”
“你。”
晨曦脸刷的红了,抿了一口水斥了一句:“r麻!”
郭远弯着腰一边拾掇零碎物件一边说:“有一次航程中,我的副驾驶一直在我耳边炫耀他早些年他引以为豪的风流韵事,说最刺激的一次他把全英航最风s的jenny摆在仪表盘上□……”
晨曦被水呛到了,捂着嘴剧烈咳嗽,郭远撇嘴一笑,若无其事继续说:“后来啊我睡了一觉,还做了个梦,梦见我把你放在了花花绿绿的仪表盘上……”
晨曦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那两个字!”
郭远拿开她的手说:“好,换个说法,我把你放在花花绿绿的仪表盘上做活塞运动,这个够文雅吧?醒来我胀到不行,就去了趟洗手间。”
晨曦红着脸转身要走,郭远抱住了她的肩膀,用微微冒头的胡茬摩擦着她的面颊,“明天我走了,在家里好好待着,不准和那宝马小子发信息打电话msn,听见没?”
“你怎么这么霸道。”
“你和别的男性朋友聚会玩儿我不反对,但他不行。别以为我看不出,他对你意图不轨,你对他也余情未了。话说,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晨曦点了点头,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他打横抱起了她,走出了卧室,朝餐桌走去,把她放在桌子上,他随手关了灯,黑暗中他瞬间将她的唇裹入腹中,“没有仪表盘,只能将就一下了。”
“你……”她想起向南鹏的话,这事,上瘾了不好,他入住这些天,好像从没有在他们1万元的床上完成过这事,中途他总是要换地方……他的手指揉捏着她敏感的耳垂,手指轻轻钻入耳d……可这事,她好像也上瘾了……
进入得很顺畅,一下子到底,他微微气喘的说:“一点撩拨就让你湿成这样了,你这小东西平时看你端庄的样,谁知道你暗地里这么□?”
晨曦手撑在身后,随着他的节奏一波一波的律动,咬着唇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郭远手指扒开了她的嘴,说:“含住。”他的撞击更猛烈,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的缠绕着他的手指像条小蛇,“噢,小混蛋,随随便便就让你刺激到要害,看来我得加强练习。”他抽出了水淋淋的手指,抵着她的腰一阵狂轰乱炸,晨曦突然仰头低喊一声,一道白光而过,她有些虚脱的重重喘气。
“这么快就□了,太容易满足了吧?”郭远捏着她软绵绵的脖颈凑近了脸,“是想要第二次□,还是就这样结束?”
晨曦晕晕的晃了晃脑袋,什么也没说出来,郭远笑道:“知道了。我要把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我不在这几天的□一并给你!”
这一场战役绵长而持久,她被郭远抱上了床,瘫软疲惫得不想再动弹一下,眼神迷离的看着他继续收拾他未收拾完的东西。
“明天我飞英国,时间允许我会回家看看,你有什么问候要托我带给你未来婆婆?”
“替我和我妈妈问郭妈妈好吧。顺便给你爸爸也带个好。”
郭远的眼眉瞬间冷淡了下来,淡淡的说:“要带,你自己带。”
“别这样,怎么说也是你爸爸。”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晨曦支起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他,“怎么了嘛,父子哪有隔夜仇。”
“你别把他和你爸爸看作一回事,那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父爱总是含蓄一些,任他再严厉再苛刻,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理解。”
郭远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我理解,我太理解了。他的出发点是担心他的公司后继无人。现在想来我还想扇自己两巴掌,我怎么就脑袋发昏瞎了心去求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可笑,晚饭时我回家找他,他说你先跪一晚反省一下,其他事好商量。我就真饿着肚子跪了一晚上,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结果他却说,我没说你跪了就给你钱,我只是让你好好反省,事实上你就是跪死在这我也不会再让你由着性子来。60多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说出的话朝令夕改,何来父亲的威严?”
“其实,你没发觉,你和你父亲很像。”
郭远哼笑道:“别说我像他,我没他那么冷血。不过百万英镑就能让我从以前的航空公司脱身,对他来说,只是一匹马一年的草料钱,我甚至赶不上他一匹马。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估计他是万万想不到我宁愿和银夏签下‘卖身契’,也不如他所愿。”
晨曦叹了口气,“父母在不远游,其实他并没有错,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身边承欢膝下,若说我要去外国定居,我妈非疯了不可……”
“你不了解情况,你不知道这个人能专横独裁到什么程度,能狠到什么程度,我只说一件,当年他为了不让我报考空军,他可以绝到叫一帮流氓来打断我的胳膊,还美其名曰是“老子教训儿子”,我受够了,打那起我没回家住过一天,没用过他一分钱。难得低声下气求他一回,他还这么来羞辱我,反正以后我肯定要把我妈给接来,至于他,我也跟他明说了,趁你还行,赶紧找个女人再生一个,省得临老没人给送终。“郭远摆了摆手说:“不说了这些破事了,坏心情。”
仰头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贺晨曦也无法再开口。
见他爸爸是12年前的事了,放学回到院子,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庭院,她不知道他是谁,但经过他面前还是涩生生的喊了声叔叔好。他看了她一眼,既没没微笑也没点头,径直走进了郭远家。心里顿时生出了敬畏。
临走时,郭远把他爸爸带来的所有英国曲奇饼巧克力全留给了她,说你觉得好吃,写信给我,我再给你寄。
只是后来她写了无数封信均石沉大海,也没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语。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拥着入睡,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的手画着他凸显的锁骨,“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不管是几点,都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手指划过她的面颊,轻轻擦了擦,他动了动身子,唔一声咕哝,“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呢。
如果晚上8点从伦敦希思罗机场准点起飞,那么整个航程需要11个钟头,再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再落地的时候,应该是这边的中午两点。
晨曦扳着手指又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熬好放凉的绿豆糖水放进了冰箱里,然后出门买菜。
一开门便遇见清晨遛狗回来的小翠,她扒着门朝屋里望,“你家帅哥还没回来啊?志手痒又想找人开虐了。”
晨曦脑门挂上了一条黑线。
这些天吃过晚饭,郭远总是迫不及待逃命般的跑小翠家里找志玩实况足球,生怕晚一步,她就得拉他看港台剧或是日韩剧,说那直叫人生不如死。后来两人不打实况了,在志的指引下,改玩起魔兽争霸。有天晚上都过12点了还不见他回来,她去找人,刚开门就听见郭远在叫嚣,“靠!我不信我满血打不死你这四分之一血!”
“尽管来。”志话语里带着万夫莫当的轻蔑。
这下可把郭远激怒了,但结果只能是马革裹尸还。
郭远灰溜溜的回家,躺了一会儿,又窸窸窣窣的爬起来,晨曦觉得奇怪,蹑手蹑脚跟去看,看他一手抱着他的macbook,一手正准备拔电话线,她问了一句,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讪讪的说,上网找攻略……晨曦夺过电话线c上,义正辞严的说:我看你是疯了,知不知道电话线上网有多贵?
第二天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台台式机,她还没说话他便喜滋滋的说:“我帮你安了宽带!袁志修家的电脑太破,影响我发挥,所以我弄来一台骨灰级的电脑,跑起来大程序来嗖嗖的,一点都不卡,我还组了个局域网……”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电脑,也不知道他从哪叫来的宽带服务,又如何在一天之内将这一切办妥,他本事确实大得通天。
只是还是打不过袁志修,整晚整晚的被虐,很是可怜,某晚他终于大彻大悟,爷我打不过,爷我不玩了!
下了一层楼,正巧遇见软件工程师站在门口,正从肩上的电脑包里艰难的捞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