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随手一剑,封住攻来剑势,朗声笑道:“笑花郎的命,只会在于美女手中,你这个粗俗汉子,本大爷没兴趣,你想要,呵呵,可没有这么容易要去。”
徐恒老五一剑劈向敌背,口中喝道:“休逞口舌之利,你看容易不容易。”
王笑笑哈哈一笑,施展嬉游花丛步法,滴溜溜身子一转,避了开去,道:“凭你们,还差些儿。”
徐恒老大、老五一动手,老三、老六也宝剑一振,攻了上去这四个徐恒,功力非凡,联手围攻,进退闪避,俱有章法,显系平日连手有素,剑光闪闪,威势不凡。王笑笑力敌四柄宝剑,笑容不收,身形飘忽,看上去游刃有余,潇潇洒洒。
梅步昌不禁眉头一皱,暗道:“这几个小子,平日虽然狂妄,武功却是扎实,四人联手,连我也不能如此轻松,笑花郎……”思忖及此,想到两年前,笑花郎合一神秘女子联袂米勒在江湖上风头一时的菊花寨,使得大漠派至今都没有报仇成功,莫非……想到这里,心中一顿,凛然一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蔡灵灵却芳心欣慰之极,暗道:“笑郎功力,想不到进步偌快,爷爷是用什么法子造就?”想了半天,她实在不知除服“瑶池丹”外,尚有他法,也懒得想,反正王笑笑功力愈高愈好,妙目凝光,紧盯着王笑笑衣袂飘飘,进退倏然的身形。
忽听一个亮若银铃,勾人魂魄的声音道:“这位大哥,请让一步好么?”除了在斗的五人,余人不由转头望向发声处。
只见不知何时,在五毒宫与魔教包围外,来了一群绝色少女,或穿鹅黄,或着嫣红,朝灿之下,灿若春花,乍见令人目眩神移。为首一位紫衣少女,媚眼桃腮,唇若凝脂,美艳夺目,妖娆缭人,那话正是由她口中说出。旁边五毒宫徒,本来伸手欲拦,被为首那紫衣少女媚眼一瞟,不知怎地,心头一阵模糊,果真齐齐退开,让出路来。但觉幽香扑鼻,罗裳摇曳,这一群绝色少女,已款步走入。
走了大半,一名五毒宫徒,神志忽清,大喝一声,一掌击向一位黄衣少女。那黄衣少女娇躯一侧,闪了开来,吃吃一笑,道:“这位大哥,这般小气,连路也舍不得让一让。”手中鹅黄汗巾一扬,只见那五毒宫徒“嗯”了一声,软软跌倒。旁边的五毒宫徒见状纷纷怒喝,欲待动手。
忽听东方苟峻声道:“请她们进来。”
为首的紫衣少女美眸横睇了东方苟一眼,娇笑道:“东方前辈果然不愧五毒宫总坛坛主,气量、手段不同凡响。”
东方苟运功戒备,冷冷说道:“老夫气量不大,手段却狠,姑娘小心了。”
为首的紫衣少女噗哧一笑,故意的用手拍拍自己那高耸的酥胸娇笑道:“唷,东方坛主说的好狠,把小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差一点就要回身逃走了。”
东方苟冷冷说道:“想走已迟了,姑娘还是安下心来吧。”顿了一顿,问道:“你是那一门派的,叫什么名字?速速说出,休得自误。”
紫衣少女眼珠一转,倏地掩口一笑,道:“没有门也没有派,名字么……”她拖长了声音,倏又吃吃一笑,道:“倒有两个,不知东方苟大坛主想知道哪一个?”
东方苟心道:“这几个女子,来得邪门,哼,谅她小小几个丫头,也兴不了风,作不起浪。”冷冷一哼,不再说话。
此际,这群少女已走进场中,五毒宫徒迅将缺口重又围住。那紫衣少女视若未睹,莲步款款,行至距梅步昌三人二丈处驻足。
梅步昌可不敢小觑了她们,严加戒备,冷冷说道:“姑娘是友是敌,赶紧说明,免得老朽得罪了自己人,不好交待。”
那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敢相欺,小女子们想高攀歌魔笑花郎,姑且尚没有资格。”
梅步昌暗忖:“说的也是,侠义道中决无这等妖妖娆娆的人。”不禁问道:“然则姑娘等是本教之友了?”
那紫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只是却也不齿与鬼物为伍。”
梅步昌不由震怒,道:“臭丫头。”抡手一掌,就欲击去,但念一转,忽又顿住,暗忖:“这几个丫头不足为虑,倒是本教熟谙江湖大势,居然未知武林有此一派,揆之蔡家,则待机而动者,尚恐不少。”
蔡灵灵见到这群少女中,有在“宜兴楼”所见三名少女,向她微微一笑,却未招呼,心知这批“倩女教”的,必有用意,也佯装不识,凑近陈素梅耳畔,悄声儿道:“前辈,她们是”倩女教“的,是友非敌。”
陈素梅扫了那群少女一眼,漠然道:“这些少女看来妖媚入骨,不是正经路数,怎么会是朋友?”
蔡灵灵急道:“这有什么关系?她们教主是位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她人本美艳,诉说间,犹带几分娇憨之气,陈素梅虽对她抱有成见,也为她那纯真之气,将芥蒂消尽,莞尔笑道:“孩子,你想得太单纯了,别说善师难保不出恶徒,即至情之人,如不能善用其情,也……”倏然一叹,突然住口。
蔡灵灵星眸一睁,道:“难道至情至性不好?”
陈素梅心道:“这孩子天真烂漫,我别影响她纯洁美善的心了。”微微一笑,道:“贫道未说不好啊。”语声微顿,见蔡灵灵犹欲追问,接道:“你看你笑郎分明绰有余力,为何不收拾下这四个小子。”
蔡灵灵果然星眸转向王笑笑,随口道:“谁知道?”
那紫衣少女一双美眸,遥遥将蔡灵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低声自语道:“果是阆苑仙葩,非我这落汤残花所堪比较。”语声中,妖媚之态一扫而空,美目泪光浮动,大有自我解嘲之状。
她旁边一位绿衣少女见状,暗暗一叹,低声道:“大姐姐,你……”
紫衣少女突然峻声道:“二师妹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那绿衣少女怔了一怔,闭口不语。
紫衣少女轻叹一声,忽然戚容一收,又回复先时烟视媚行之态,曼声唤道:“王公子……”
王笑笑力敌四柄宝剑,进退如鱼游水,好不自在,早已看出那紫衣少女正是白紫玉之首徒蔡嫣然,闻唤朗朗一笑,道:“嫣然,好久而不见啊。”宝剑一横,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已拨开徐恒老三、老六两柄剑,又道:“嫣然,我们这样称呼,太生份了吧,记得刚见面如何称呼?”
蔡嫣然窃窃一笑,突然扬声道:“雨大哥。”
王笑笑应声道:“嫣然妹子。”顿一顿,道:“你已知我不叫东方雨,为何仍如此呼唤?”他随口谈笑,手底下随意的抵挡着五人的进攻,这样子,哪像正在做生死搏斗之状,四个徐恒怒火冲天,却也无可奈何。
蔡嫣然格格娇笑一声,道:“作纪念啊。”
梅步昌暗暗忖道:“这两人一是花丛老手,一是娃,嘿嘿,只怕早有一腿了,只是凭柳青青在武林中地位和名声,岂容这等女子上门,到头来因爱成仇,哈哈,老夫就有好戏可看了。”
陈素梅对蔡嫣然等人观感极劣,见状黛眉一蹙,暗骂:“混帐小子,处处拈花惹草。”侧顾蔡灵灵道:“丫头,你也不管管那混帐小子。”
蔡灵灵怔了一怔,道:“谁?”旋恍然道:“您是说我笑郎,笑郎何必我管,笑郎喜欢的我也喜欢,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笑郎很聪明,不会错的。而且,而且……”蔡灵灵说到这里,脸色一红,看到对方是个出家人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陈素梅作为过来人,哪里不知道蔡灵灵的话中之意,心中暗道:“真是傻啊,你这丫头。”却对蔡灵灵那份纯情淑德,倍增怜爱,想起己徒,心头一动,道:“假如贫道之徒与你一起,你高兴么?”
蔡灵灵欢声道:“前辈是说雪姐姐,那好极了。”
陈素梅闻言暗喜,又暗暗想道:“人心易变,谁知她以后会如何,雪儿是争不过她的,哼,那不是受罪定了。”一时竟为了唯一爱徒,时爱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