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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芥末酱_分节阅读_10

我爱考狄利娅。我们两人在许多方面都非常相像,最怪异的相像处是我们都在几近疯狂的宗教教育下长大,只是她是摩门教,我是基督教福音派。考狄利娅的摩门教传统非常深入,她的曾曾祖父甚至跟摩门教创立人杨百翰握过手。她的曾曾祖母介绍丈夫时,总是引以为荣地说:“你现在握着的手握过杨百翰的手呢。”如果这还无法解释我们的相像,从这两个教派遵照同一本游戏规则的程度,或许可以解释一二。有一天,我和考狄利娅终于坐下来比较我们的笔记时,发现类似到可怕的程度,我们其实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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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芥末酱》10(2)

还记得,男人不要别人摘过的花吗?考狄利娅的教会是这样教的:首先,发给每个少女一朵长茎白玫瑰。然后由教会中的少妇演讲贞洁的重要性。(这种事永远都是女性在做;许多人对非洲妇女强逼少女割除###感到震惊,我一点也不会。残害女性的一向都是女性。)然后这位贞洁女士会用故意弄脏的手一一揉烂少女手中的花,接着摘下花苞,再问女孩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这是她想在新婚之夜献给丈夫的吗?难怪考狄利娅在这方面的叛逆会比我严重。

容我花点时间说说教会跟女性,我不喜欢“作为女性你怎么看教会”这样的话题,但常会被置于这样的对话中,而我也并不避讳。跟我讨论的女人们(又是女人才说这种事,或许因为若是男人开口,我早就赏他一拳)总是解释说,虽然她的传统不准女性传道、授圣餐、教导男人或担任长老,可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的重要工作只是生孩子和服从丈夫,并没有什么不对;以及,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对。

“这只是角色不一样,没有谁好谁坏。”她们总是这样说。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两个角色绝对有上有下,有好有坏。比起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并名正言顺指挥一切的人,低下、服从和永远只能当次要角色的人,当然屈居劣势。

交上考狄利娅这个朋友的好处之一是,针对这个特殊的话题,摩门教徒与基督教福音派完全合拍。他们所用的语言和譬喻不只相似,根本就是同卵双胞胎。且不管基本理论上的差异,以及他们认为我们该下地狱或我们认为他们该下地狱,一谈到控制女人,双方人马立刻握手言欢。

“我不知道你这套大###理论是否正确,”我对考狄利娅说,“汤姆的尺寸正常,没什么值得我写信回家说的。”

“‘亲爱的爸妈,我认识了一个男友,他的###尺寸正常’,”考狄利娅说,“也对,没什么值得说的。”

“何况,凯特在大学的时候就看过了,所以他们的事情或许不能用汤姆想展示他的###来解释。”

“除非,”考狄利娅的表情像漫画书那般夸张,她每次胡说八道时就会这样,“它‘长大’了。”

我吃一口沙拉。

“因此他必须再次秀给她看。”考狄利娅说。

我瞪她一眼。

“好吧,我承认不太可能。”她说。

“我认为###不会在成年之后继续成长。”我说。

“这其实有点可惜。”考狄利娅注视着桌子对面的我,“你意识到你可能永远也弄不清楚这件事了。”

“你说汤姆这件事?”

她点头。

“但,我必须弄清楚。不弄清楚,我受不了。”我说。

“我的婚姻完蛋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想法。但我终于在某个阶段承认,这件事可能永远也弄不清楚,永远也想不清其中的道理,我不能怪自己,甚至不能怪他。”

“有一段时间,你曾经责怪他。”我提醒道。

“我知道。但碰到这种对性走火入魔的疯子,责怪他也并不公平。所以,我开始责怪生命。现在我正从新的角度思考。”

“什么新的角度?”

“接受生命的本身。不,是证实生命本身就是如此。”

这让我想起,自我成长的书籍总是教人要接受你的身体,但我发现我完全做不到,因为接受我的身体就表示将就,而那是我无法接受的。我把这想法告诉考狄利娅。

“这就是我无法证实生命本身就是如此的原因,那会使我觉得我卡在现在的生命里面。”我说。

“你本来就卡在现在的生命里面。”她说。

“我知道,但我不想认命。”我说。

《爱情芥末酱》11(1)

我认为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欺负跟他们约会的女人,只在时间的长短上有差别。

在优质男人身上,欺负女人的那段时间正是他们付出承诺前苦苦挣扎的过程。毕竟此后他将抱着必死的信念这辈子只跟一个女人上床,他会有所不甘,挣扎在所难免。若是碰上品质不好的男人,那麻烦就大了。然而欺负就是欺负,来自好男人或不好的男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对不对?

我的朋友安琪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男士,约会七个月后,两人非常相爱(她认为),但她竟在无意中发现他定期开车去前女友的家,把情书放入对方的信箱。要不是她刚好参加表妹小孩的庆生会,听到某人语带轻蔑地说,她的前男友真是可悲,分手这么久了还给她写情书,真不懂自己当初怎会看上那么可悲的男人。那位前男友名字叫做朱利安,而根据桌上的座位卡,这位小姐的名字是g开头的珍妮弗。安琪当时心想,真好玩,她的朱利安就曾有过一位名叫珍妮弗的女友,回家后她问男友,珍妮弗的名字怎么拼,他说是g开头的。安琪当下气得踢向他的小腿胫骨。接着,令人不懂的部分出现了,他承认了这件事并向她道歉,也不再写情书,现在他们结婚已经两年,似乎非常幸福。

我只能说在我看来似乎非常幸福,就是已婚夫妻都有的那种幸福,也就是女方似乎如释重负,活像万分庆幸自己是没有被巨浪吸回大海的大海龟,终于找到了可以下蛋的海滩;至于男方则是一副终于妥协的样子,认命地准备承受所有不可避免的事。

跟亨利第二次上床的两天后,我进入他的办公室,关上门。

“嗨!”我说。

“什么事?”他正在桌上的一叠文件中翻找东西。

“能不能谈谈我们的关系?”我问。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找他,我也拼命在找借口,想替我这件事找个合理的解释,但我真的找不到。这是我永远也无法了解的,真希望有人可以把我拉出去,大声说给我听。)

“关系?”他仍忙着找文件。“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我说。

亨利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我好像不知道我们正在一段关系里面。”他说。

“是吗,那你对这件事的定义是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我不知道这需要定义。”亨利说。

“我们一起睡了四次。”我说。

亨利的眉毛皱起来。“我们一起睡了两次。”

“两个夜晚,但总共四次。”我说。

“我不是专家,但如果我们谈的是我们的‘关系’,”他说这两个字的口气,好像那是他专为这段谈话发明的名词,“我认为那只能算两次。”

“你的重点是什么?”

“我的重点是,这段谈话的时机还太早。”

“很好。好吧,我知道答案了。”我朝门口走去。

“答案是什么?”亨利问。

“兴之所至,乱搞一通。或四通。没问题,我只是想要知道。”

“我不会这样定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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