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任行为脱轨。
能够一整天都能与恋人厮守的假日,是他非常期待的,和以前不同,现在偶尔尹家凯会与徐强两人出外用餐,刚开始带对方去那些要格外注意礼节的西餐厅时,那男人一如所愿地表现出的笨拙的样子也会让他心情开朗。详究心态,也许就像是会欺负心仪女孩的初中男生一般。虽然幼稚,却让人辛酸。
忍受著道德感煎熬的恋情,在人前还可以维持著应有的分寸,但在私下里却完全失了顾忌。
开始注意邮购信息,收集各种各样的道具。捆绑,口衔,上夹,更甚至迫对方易装给自己做咬。这一切,那男人都并没有真心与自己抗拒。
明明是一张熟悉的属於男人的脸,却穿著蕾丝的胸衣和内k跪趴在自己身下。削薄的黑发拂过自己大腿时留下的麻痹感,和促成自己高c时那滑过喉间的甜美滋味。在在都让尹家凯沈迷其中。
“你这个十足的变态!”
在对方嘴里s精之後揪起他的头发然後啐骂,是性别混乱到达最极致之後的一大享受,而意外的收获是,仿佛因他的恶毒言语而顿时失了自我的男人在之後总是会抱住自己主动要求进入。偶尔会因为尹家凯的故意拖延而用力扭动腰部,在有感觉的时候也会完全不计较矜持地呻吟浪叫,这样的徐强就仿佛被一个y荡的女人附了身一般让他觉得陌生,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常常会有一瞬间让尹家凯以为在自己怀抱里的是一具女体而已,这又让他觉得安心。於是会因此故意去忽略对方的性征,不许对方s精,用强迫的方式不许勃起,只是对於习惯了其他的徐强,在这一点上却似乎还是让他觉得难熬,常常在事後因为自己手y解脱,直到精疲力竭到昏厥。那种时候,都让尹家凯觉得有些心慌,那男人在这样的性a中是不是能享受到快感呢?感觉上仿佛是只有r体折磨一般的状况,对方会不会在有一天觉得厌倦呢?他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总会在徐强疲累睡去後长时间地睁著眼睛紧紧搂抱住对方。
不单是尹家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徐强更是明显地消瘦,在甫进四月不久,就有一次发烧到不得不在学校和工地两面都请了假,虽然体温有超过38度,但尹家凯却还是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侵犯了他,进他房间来探徐强病的大猫到这里才发现这两人之间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大惊失色之下狠狠地斥责了他一顿,但是脸上毫无反悔之意的尹家凯也让他更加心寒。
表示无法理解而在隔天搬去外面住的大猫,已经有将近一个礼拜没有回来。不过日子还是如常。
徐强的工作是单休,这个周末便剩下尹家凯独自一人在家,拿著报纸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呆坐的尹家凯静静地想,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其中怪异的地方他并不是毫无所觉,只是早已脱了轨的感情非得需要一个宣泄口才行。错乱的行为才能让他有淋漓尽致的感觉,只是失了控的关系,他并不知道要怎麽踩刹车而已。
觉得硬是要去探究自己的心态极其可悲,尹家凯叹了一口气,随意打开了手中的报纸。
夹杂在其间的一个牛皮信封於是顺势滑落到了他的大腿上,尹家凯捡起疑惑地翻看了一下,随後脸上露出了怔忡的表情。
──那是一封收信人为徐强的平邮,信封正面红色的邮戳正来自两人的老家。
徐强的家人只知道他跟尹家凯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并不知道两人同居的情况。尹家凯脸色发白地在脑海中不断地想著可能性,直到最後还是忍不住私自打开了信封。
折过的信纸展开後才发现是一张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背书著几行娟秀的钢笔小楷:过几日见面再详谈。署名则和复印件里的签名笔迹一致:赖美姬。
那是尹家凯虽然只是有过惊鸿一瞥,但是却始终放不下心的女人。
他不知道徐强竟神经粗到把自己在s市的地址告诉了自己的情敌。
并且也打算赴约。
“尹家凯,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尝试著让他了解,“我跟美姬总要说清楚的啊!逃避又不是办法。”
“哼,一开始说不出口的不就是你麽?你自己的事,难道还要我出面帮你解决啊?”
徐强一时语塞,尹家凯说的并没有错,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自己的临阵退缩,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已经没有後路可退了。
伸出手臂,他想去抱情人的头,但是却被尹家凯挥开。
对方直视著他的眼睛,严厉而不满的目光,渐渐露出熟悉的残忍意味。
“那麽说,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麽?”
他听到尹家凯用轻柔低沈的话音这麽说,身体却因为条件反s的心悸而僵硬起来。
果然,只见尹家凯将手一扬,於是手中的烟便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光,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胸前。
接近茹头的地方本身就非常敏感,被高热这样一烫,然後旋转著将火光泯灭,他得用劲咬住牙关直到脱力才不至於叫出声来。
只是作为施虐方的尹家凯却露出了比他更加凄惨的表情,低下头,伸了舌头便来舔他那受折磨而通红起皱的皮肤。破裂的皮肤被口水浸润过,那痛便更为剧烈,终於他忍不住颤动呻吟。
尹家凯将嘴唇紧紧地吸附住他,用鼻尖去厮磨他的胸口,并且主动去抱紧了他。
“我爱你……徐强,我对你绝不放手……我爱你……”
徐强感到了胸前如同龟裂开一般的湿意,夹杂著一股子挥散不去的躁动,又痛又热。尹家凯那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体内似的拥抱正如他说的能表达他的爱意,但是这个时候他那残留的男性自尊却无论如何说不出爱来回应对方。他只是知道,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牵绊,早已堕落进了某种如魔似鬼一样恶毒的深渊了。
“这一次,你打算让那女人知道我们有这种关系麽?”
尹家凯再次点了烟,微微撇过头看向蜷缩地躺在床上的对方。
徐强的手下意识地抚摩著自己的膝盖,灰白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果然还是不行吗?为什麽?”
“尹家凯,这样,我们这样,并不是什麽见得了光的事情……”
“哼,不是理直气壮地骂我是胆小麽?现在谁又是懦弱货呢?”
说到底两人其实还不是半斤八两,尹家凯嗤笑地仰起头看天花板。
“你想的没错,我根本不想美姬因为我跟男人搞在一起而看不起我……”徐强撑起手肘半坐起身,自嘲道,“可是就这点面子你总该帮我留吧,分明已经下决心离婚了,以後也不一定会再见面,就这样,让她蒙在鼓里不是反而好麽?”
徐强说的原因其实尹家凯完全能明白,但是他却还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的其实并不是不让那女人知道事实本身,而是出於徐强那麽维护那个女人的态度。
只是他说不出来他的不甘心,於是只能沈默不语。他挫败地垂下了手臂,夹在指缝间的烟於是便向下斜去,可是不知什麽时候,指关节却早已僵硬了,失去限制的烟蒂滑落到床单上,很快就灼出了一个d,黑色的边缘燃起了几簇细小的火焰,尹家凯分明觉得那火焰已经窜高,等到低头去看时,却发现又渐渐熄灭。
如果这个时候干脆起了火,将两个人就这样埋葬在一起,说不定反倒是一种幸福呢?
不快乐的爱,同样致命。
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只有cd机放到尽头却还是不断转动时发出的嗒嗒声,这声音则偏偏如同每一下都狠狠敲打在心上的重锤一样,让人沈闷而窒息。
已过午夜。
不过去宾馆见即将离婚的妻子的男人却没有在跟自己约定好的时间回来。
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脚下早已散落了一地的烟头。尹家凯静静地喝著酒,和著烟,将那些麻痹的滋味通通都吸进肺叶里。
原本并不想这麽虐待自己的,但是脑海中却偏偏不断回忆起那个除夕的夜里徐强与那女人拥抱的画面,所以,只是想要强迫自己遗忘。用烟酒带给人那种眩晕般成瘾的错觉让自己遗忘,如果能把一切不开心和压抑的情绪也一起遗忘掉最好了。一边这麽想著,一面赌气地喝酒的自己,任性得如同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样。
徐强与那女人,是整整十年,跟自己才不过几个月。何况还一直妥协於自己的暴力。尹家珍言犹在耳。
所以那男人完全有可能最终还是选择他的婚姻。因为对於他来说,自己也许就只是一个发了狂的变态而已。
在答应放他去见面的同时却因为不放心,而强迫著将性具置入对方体内,然後用南京锁锁住皮质贞c带的两端,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的,不是精神异常的疯子又是什麽?
那个越来越显得木讷的男人对於他连日来错乱的行为究竟在内心里是什麽样的感觉,尹家凯并不确定。
红色的y体在神思迷茫的当口,那鲜红的色泽看起来就如同血一般刺眼,倒印在高脚杯透明的杯壁上那个如同鬼魅一样狰狞笑著的男人,正是自己。
尹家凯被那影像吓了一跳,身子一颤,酒杯便直直掉落,而尹家凯自己也同样跌坐到了地上。
踩到了玻璃的碎片,混杂著冰冷的酒精的刺激,脚底立刻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尹家凯条件反s地屈起身体,眼泪不知觉地滑落下来,然後懊恼地擦去。
一股暴躁的情绪让他不顾一切站起身,挥手扫落了整个台面上的东西。玻璃碰撞的声音顿时响个不停,然後通通淅沥哗啦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瞬间他因此感到畅快,最後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朝客厅跌撞走去,从他脚底下渗出的血迹印染到米色的羊毛地毯上,落下朵朵鲜豔的红色。
一路上见到什麽便踢翻什麽,然後将放在大厅储物柜里的属於徐强的行李全部拖了出来。东西不多,除了衣物便是大堆与摄影相关的东西,培训班的教材首先被他撕裂扔在地上,用皮套子小心包起来的正是自己送给他的相机,将里面的胶卷胡乱地扯出後便远远地摔开,最後成叠的便是那些大小不一的相册,有十本之多,外面用牛皮纸扎好。尹家凯虽然知道那家夥向来将摄影这兴趣当做生命里最爱的东西,但却因为故意去忽视而从来没有去看他骄傲的作品,而现在在这种状况下看到,反而只增加了疯狂的嫉妒心而已。
即使不是因为女人,那家夥的眼睛里看得最重的也只有这种东西而已。
只是这麽想著,便觉得悲哀不已,尹家凯停不下来,将那些徐强一心珍惜的宝贝全部撕毁,连一张都不放过。
在最末一本的中间开始,意外地竟出现了人像。
看到那照片中的人物,尹家凯全身都僵了起来。
影像中,那个在疲倦中闭著眼睛沈睡的男人,正是自己。
“妈的!”
尹家凯如同被灼烧到双手一样远远地将那东西扔开。
──不喜欢拍人,人真不好看。
那家夥曾经一本正经地这麽对自己说。
而自己也曾经嗤笑地说,那种死物才有什麽好拍的?
这时候并不反驳他的徐强只是傻傻地朝他笑著。
这种笑并不让他感到舒服,那意味就仿佛那是只有对方可以体会出来的属於他私人的秘密一样。
而现在,那个人的影集里却出现了人像,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脾气并不好的自己,在睡著的时候,竟会如孩童一样毫无防备,尤其是想到在那个时候,用目光锁定自己後偷偷地按下快门的,正是那个男人时候,他不由得觉得害怕极了。但是却又忍不住爬过去将那东西捡了回来。
不知道是哪一次行为之後疲累睡去的自己,被从各个角度摄下影像,统共有十张之多,仿佛因为害怕惊醒自己而没有用闪光灯,画面是柔和的色调,有著一种非常引人遐思的暧昧感。
尹家凯咬紧了下唇,在封底处看见另一张还留有裱痕的泛黄相片。
在临近小学毕业的那个闷热的夏天,自己与这个男人初次有了交集。
因为道歉而承诺为自己拍照的对方,却嫌自己的笑容太傻。画面中最终也没能顺利笑出来的自己紧绷的脸就如同摄像的那一个人是自己的死敌一般,不过这些细节都早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了。
现在却竟然意外地重温起来,他感到可笑,却又觉得温暖。
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想到对方竟然会跟自己有这样的纠缠,被嘲笑,被背叛,感觉到惊遽和惶恐不安。这一切,都因为那个人而得到了。抱紧了那些照片,不知是疼痛或是酒精的原因,开始觉得晕眩,然後渐渐失去了知觉。
被地板透过来的凉意惊醒过来後,房间里还是没有半个人影,原本便被自己虚掩著的大门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整个向外敞开著,有微冷的风朝室内吹了进来。
“徐……”
尹家凯下意识地想去确认那个男人的存在,临到头来却咬住了嘴巴。
傻瓜,这样的自己真是傻瓜。
颤颤巍巍站起身後,脚下传来麻痹的感觉,他跌了一下,整个头便扎进了沙发,皮质的表面传来浓重的味道。将沙发当做床的男人於是身上便带上了一样的味道。这个时候闻到这种味道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失神地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过水果刀,等到发现时,已经传来皮革哀鸣的裂声,这种呜咽的惨嘶突然让他觉得热血起来,随著自己的暴力而失控飞扬的填充物发出了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想到自己现在的行径正如同一个患了癫狂症的深闺怨妇一般,尹家凯不由得觉得可笑,但是脑袋却制止不了地任凭行为失了控。
他不但没有停止这一切,反而神经质地握紧了刀,拖著脚步进了卧室,四处搜寻到留有那男人踪迹的物品便摧毁掉。衣橱里,还挂著那件曾被浸在肥皂水里的西装,仿佛要遮掩罪行一般硬是被对方要去,并一脸若无其事地笑著说其实就这样穿出去一点也没有问题。那个时候的自己又是什麽表情,他并不知道。
对那件衣服是不是还能穿,尹家凯其实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想要找借口去让对方难堪的自己,对方却傻得毫无知觉,但就是因为这样,别扭的自己才更加懊恼。想要丢掉那种不能感应自己真正心意的家人,在他面前觉得无力,但是最终伸手将对方重又紧紧搂进怀里而不愿放手的人却又正是自己。
他全部都不知道。
只是,即使是那样迟钝的男人,自己却还是爱得要死。
揪紧了衣服,跪俯著蜷缩到床上,被划裂成条状的床单和衣服一起被自己纠结在身上,沾惹了梅雨季的湿暖空气。
“你……回来。我会对你好……回来……”
如呓语一般低喃著这样的句子的尹家凯开始抚摩自己。
脑袋里一浮现那个人的笑容,竟然就马上就有了性冲动。可悲之外却无法停止。
如果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回来,一定会嘲笑自己吧!
尹家凯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无法停止。
将性器揉进衣服中摩擦,只需要想著与对方jj时的状况便能够很容易地s精。
在事後翻身看向天花板,长长吐出的白色雾气染了血气一般泛著鲜红。
脑海中的幻象还没有消失,被自己压在身下,大腿用力地夹著自己的男人,是会因为jj而舒服到大叫的变态。而自己也是一样。
因为幻想著男人而获得高c。
对两人的关系,尹家珍和尹妈虽然都没有表现出厌恶,但如果真的一旦目睹这样不自然性别错乱时,又会有怎麽样表情?以前的尹家凯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短暂交往的对象全部是女性,所以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这种关系究竟是太不合常理。
也许就此被那个人放弃反倒是件好事。
他惶遽地颤抖著,惦念著自己被抛弃了这件事,眼前熟悉的房间便顿时扭曲起来。
假的!都是假的!他告诉自己,没有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个人存在过。
直起身下了床,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