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他睡不着。大概是压力太大了……
最近在忙什么大案子吗?她关心地询问。
就是那笔跟裴氏企业竞争的台北市中心c区土地,裴振坚不善罢干休,使尽各种手段要得到那块土地,我无论如何不能输掉。
晓乔略略知道从过去到现在费氏和裴氏的恩怨史,没想到企业第二代接掌后,双方仍是竞争激烈,谁也不让谁,彼此都用尽心机要击垮对方。
那怎么办?
我起来看公文好了。
这样不行,你现在不睡觉,那明天怎么办?
可是这样会吵到妳……
我帮你按摩吧。据说刺激某几个x道,就会很好睡。
可是这样妳就不能睡了……
竞焱哥哥,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还对我那么客气呢?
我……他顿时哑口无言,潜意识里,他还当她是外人吗?
他承认他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喜欢她的撒娇、喜欢她的陪伴,但那是不是爱呢?他不晓得。他们两人并不像一般夫妻会大吵大闹,然后床头吵、床尾合,事实上,他们到现在还没吵过架。
拗不过晓乔,他趴在床上,任她在他身上捶捶打打、摸摸捏捏,很快地,他发现晓乔说的x道按摩一点都不能帮助睡眠,相反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忍不住翻身正面朝向她,看她一双忙碌的小手抚摸着他,看着她身上那一件几近透明的薄纱睡衣,粉色的丝质布料,低方领和精致的蕾丝下襬,剪裁性感且诱人,酥胸微露,深深的r沟清晰浮现……
竞焱唇畔浮现一抹邪气的笑容,黝黑的眼眸变得深邃,让他看起来更有魅力。他抱住她的腰,手臂缓缓收拢,而晓乔逐渐贴近他健壮的身躯,敏锐地感受到透过衣物传来的热度,她开始脑袋发晕、身体虚软。
竞焱哥哥此刻想要她……?怎么可能?已经凌晨三点了呀。
别怀疑,我想要妳……妳按的x道按摩一定会增加情欲。
什么?
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霸道地攫住她的唇,辗转吮吻起来。
唔……她发出微弱的声音,随即也沈醉在这个吻里。
竞焱缠绵地吻着她嫩红的唇,晓乔感觉他的手渐渐探入了自己的深处,他的手与她交缠,两人倚偎着。他翻身从上方温柔进入了她,亲昵地、激情地、火热地交缠,她感觉自己逐渐融化……
那一晚,他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第五章
一个月过后,姗妮强烈不安的感觉逐渐扩大。
她错了。
原本以为竞焱结婚以后不到一个礼拜就会打电话找她幽会,谁知她错得离谱,竞焱连半通电话都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竞焱移情别恋?
不可能!那种清纯小丫头的床上功夫怎么可能赢得了她呢?
看来,她只好主动出击了!
开会中,竞焱意外接到姗妮的电话。
好像好久没见到她了,是多久了?
妳好吗?姗妮。他礼貌地问好,声音里有着很明显的疏离感。
我想要跟你见面。姗妮挑明了说。
我结婚了,姗妮。既然结婚就要安分守己,虽然这不是他主动想要的婚姻,可是他可不希望闹出什么花边新闻,这样有损费氏企业的颜面。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电话那一头,姗妮哭得哀怨。我整天睡不着、吃不好,医生说我有严重的忧郁症,失去了你,我好想死……
……我今晚过去。听到姗妮得了忧郁症,竞焱也担心起来,道义上他应该去探望她,让她开心一点,不要一时想不开去做傻事。
看来他们之间似乎还未结束,他对她仍有着某种程度的眷恋。
于是,这天晚上他以加班为理由,去和姗妮见面。
他到达姗妮家时,姗妮正气定神闲地等着他。她一点都不忧郁苍白,还穿上漂亮的洋装,连头发和脸上的妆都精心打理过,甚至还洒了香水,显然,她是用忧郁症为借口,引发他的同情心,让他落入她的圈套。
姗妮的房间布置得相当罗曼蒂克,粉色的被单,晕黄的灯光,加上浓郁的香水味道,整个房间充满煽情、诱惑的气味。
竞焱!一见他进门,她立刻扑向他。
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晓乔的倩影。姗妮,我结婚了……
我不管,我忘不了你,就如同你也忘不了我。姗妮假装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才不相信你会满意这桩被安排的婚事,你一直被你爸爸控制,没有自我。他替你安排的路有哪一条是你想要的?可是你只会点头,你把对你爸爸的不满不断地压抑下来,你早就像随时会酝酿爆发的火山,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爆发。我不相信晓乔会比我好,如果晓乔真的比我好,那我也不想活了。
竞焱目光一闪,姗妮一针见血地说出他对父亲的复杂情绪,也许心底深处,他也一直痛恨着父亲的各种安排。
竞焱,只有你能治好我,求你爱我……
费竞焱迟疑了一秒钟,姗妮已经把他扑倒在床上,情欲正有如烈火即将燎原,就在这一刻,他却停下动作,望着眼前的光l胴体,突然觉得恶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了无兴致。他一直在想着晓乔,也不由自主地把姗妮和晓乔拿来比较,在没有晓乔以前,他和姗妮在床上合作无间,她热情、性感,他知道她不是处女,受西方教育的他也不在意,他只要彼此看顺眼,她能满足他的欲望即可。
可是,自从有了晓乔后,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晓乔嫁给他时,还是处子之身,她不懂男女间的情事,懵懵懂懂,有时还不知道怎么配合他,可是那股清纯却彻底吸引他,让他着了魔,原本对她毫无感觉的心已不攻自破。
姗妮即刻发现竞焱很不对劲,心不在焉,而且令她难堪的是,他停下来了。你不要我?
对不起,我不想要。
这句话令姗妮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她明白男人都是花心的,很少会有始终如一的男人,三心二意的男人多得是,但竞焱真有可能会爱上晓乔?
晚了,我要走了!他起身整理好服装,冷淡但真诚地说:希望我的来访对妳的心情有所帮助。
等一下,姗妮背对着他,用尖锐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眼角,不用半秒,她已经泪眼婆娑,你怎能说走就走,你这么残忍地抛下我,你舍得吗?
他心一软,回过头来。姗妮……
她立刻扑向他,赤l的身子像蛇似的缠抱着他,只要拖延他的时间,即使只有多一秒,都对她有利。
被她紧紧抱着,竞焱一再地回想着自己和姗妮之间的种种,他真的爱她吗?
没过多久,他用力扯开姗妮的手,抱歉地说道:晚了,我真的要走了。
你就这样回去……不怕老婆怀疑吗?被推开的姗妮嗲声道。
他挑眉,不明白她的话。
你的身上有我的香水味,你这样回家,不怕闹家庭革命吗?姗妮以一副懂事又温柔的模样说道:洗个澡再走吧。
竞焱恍然大悟,想想也有道理。谢谢妳好心提醒。
他洗了个澡,去掉那浓郁的香水味,又喝了杯茶后,才离开姗妮的住处。
竞焱回家时,看到晓乔已经等他等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斜躺在沙发上,睡相可爱又无邪,他突然有种想抱她回房的冲动,这个想法才出现在脑海里,他的手脚就自己开始动作,他打横抱起她,晓乔也立即惊醒。
啊,你回来了?她露出笑容,伸手抱住他。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别这么说。她善解人意地说。我帮你煮了晚饭,可是现在可能要当宵夜了。
没关系,我吃过了,在公司开会吃便当。
便当不营养,又咸又油,一定不好吃。
是不好吃。他把妻子轻轻放在床上,她穿着一件小可爱,清纯中带着娇艳,令他目眩神迷。妳刚睡醒的模样特别漂亮……仅仅只是望着她,竞焱眸中的热度又逐渐加深。
他低头亲吻她粉嫩的脸。
咦?她好奇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肥皂的香味?
喔,因为加班太晚,我又很累,所以在公司先冲过澡了!他随口扯谎。办公室因为工作需要,他有一间专属套房,里面有卫浴设备。他有点做贼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肚子又饿了!
晓乔不疑有他,他向来就是个工作狂。
我帮你去热一下晚餐。
麻烦妳了,不好意思。
不要这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啊!晓乔嘟起嘴巴,不明白为何竞焱哥哥那么客气。
晚餐的菜色如同往常般丰富,她特别做了一道鲑鱼鲜奶炖蛋,一吃到含有鲜奶的菜肴,就让他赞不绝口。
妳真棒,懂得这么多创意料理。甚至,晓乔还为他放弃了事业,在音乐界处于半退隐状态。
在跟你结婚前,我特别跟法国厨师学艺。你知道的,台湾菜很少加牛奶的,可是这在欧洲很习以为常。晓乔的目光充满深情,接下去说道:竞焱哥哥,我说过了呀,我一直很努力要成为你的新娘。
嗯……他别过眼,不肯正视晓乔。他在逃避她,因为他无法对着她承受她的温柔和宽容,甚至是对她说我爱妳。
他顾左右而言他。妳刚才在看什么?他看到沙发上有几本杂志。
这是一些流行杂志,我等你回来,无聊就翻一翻,翻到睡着了。她不以为意地随手拿起杂志翻阅。
好漂亮的戒指。竞焱看到其中一页介绍一只天然的翡翠钻戒,高雅耀眼,非凡出众。妳戴这个一定很好看!
她看看价钱,不禁吐吐舌头。三百万呢!吓死人了!
还好。这价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隔天,晓乔就收到竞焱送的那只翡翠钻戒,她开心极了。
正因为如此,她深信虽然竞焱哥哥从未开口说爱,但他以行动表示了。她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竞焱罪恶感下的弥补方式。
从那天之后,姗妮每天都打电话给竞焱,总在电话的那头哭诉如何想念他,没有他会活不下去。他不想理会她,但是,一想起和姗妮的过往,他就狠不下心不理她,因此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他们也继续藕断丝连地来往。
后来的这段时间,竞焱的晚归,晓乔都当他是应酬或是加班,平均约一个礼拜两次,她也觉得这样很正常,毕竟他是公司的总裁,忙碌也是正常的。
就这样,慢慢形成一个固定模式──他每周二和周五都固定加班,所谓的加班,就是去见姗妮。
不过,竞焱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姗妮,他会在她那里吃晚餐,喝点小酒,他们会拥抱、聊天,由于她身上喷的浓郁香水,让他习惯在她那里洗过澡后再离开。这一切都与过去他们交往时相同,除了他再也没有和姗妮上床。不知道为什么,姗妮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这对姗妮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从他结婚后,他再也没碰过她,他对她厌烦了吗?
她原本想要以上床绑住他,让他离不开她的。自诩床上功夫一流的她,一直对自己很有把握,如今……难道晓乔会比她好?
她再也忍不住了,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晓乔是不是比我好?她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可怜兮兮地问。
她怎么可能比得上妳?晓乔和他之间并非靠性来维持,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以安抚的口吻说道:她什么都不懂,没有妳的反应好。
当然,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姗妮听了后,相当高兴地说:这种有教养的好女人,对闺房之事都不懂,像那样呆板的女人,怎能满足你呢?她满意地哈哈大笑。
但她是费家的好媳妇。他不想再谈,直接进去浴室冲澡,换好衣服后,淡淡抛下一句。我走了。
为什么这么快?瞧瞧时钟,现在才十点多。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不想待在姗妮身旁,他想晓乔,他想回家。
妳看起来好多了,应该不需要我了。他淡淡说着。
你……她面色一闪,恼羞成怒。
他试着跟她把话说清楚。姗妮,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虽然这样的发展不如我们所愿,但是妳答应过我,不要踰矩!妳深知我待妳不薄,妳要什么,我也都给妳,妳要我下班过来陪妳,我也都顺着妳,他露出严肃的神情。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干涉我太多!这句话显露出他无情的一面。
他不再多说,立即转身离去。
可恶!姗妮气得用力摔枕头。谁甘愿只做暖床的情妇?她不甘心,她不甘愿!
她要的是冯晓乔彻底离开费竞焱!
她取出枕头下的录音笔,这是她横刀夺爱的工具。
工作繁忙的竞焱很少有时间陪伴晓乔。严格来说,他每天回到家,跟晓乔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接着就是睡觉。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可是晓乔并没有怨言,因为爱,她懂得要站在男人的立场替对方着想。
周末,晓乔独自到国家音乐厅听了一场精采绝伦的演奏会。走出演奏厅,阳光灿烂,虽是冬日,但是挥别多日的冷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随后到中正纪念堂散步,她坐在石椅上,深呼吸,露出满足的微笑。
今天是他们结婚满三个月的日子,刚好星期五,接下来就是周末了,她很期待今晚的来到。今早她故意不告诉竞焱哥哥,她深信竞焱哥哥会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
一身耀眼亮红打扮的姗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后方,看到地上的y影,晓乔本能地回头。
妳好!冯小姐。
姗妮伸出手,晓乔赶紧礼貌地站起身回握。
妳好!我们见过面吗?晓乔直觉她很面熟。
当然。姗妮把几乎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拿下来,晓乔立刻认出她。
她是名模姗妮!
我们在机场曾照过面的。晓乔想起来了。
是的。姗妮点头。
有什么事吗?晓乔不喜欢姗妮那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我跟着妳好久了,找妳当然有事。
什么事?
姗妮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妳的丈夫费竞焱他背叛妳,跟我在一起。
登时,晓乔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当然,哪一个企业大亨在婚后没有粉红知己的?妳也不必太震惊,只是,我想明白告诉妳,我不是破坏妳的婚姻,相对地,妳才是第三者,我在竞焱结婚前就跟他在一起了。姗妮无情道出事实。你们结婚后,他说加班都是在骗妳,他每星期二、五都到我家里,跟我上床,他为了不要留下我香水的味道,回家前一定在我那里洗过澡才回去。
这些话就像沾了毒药的箭,狠狠地贯穿晓乔的胸口,让她痛彻心肺。
我……不相信,那为什么竞焱要娶我?
因为他不得已,因为他要听他父亲的话,这样才能表现他是个好儿子,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妳一副弱不禁风、没有妳的竞焱哥哥就会死的样子,费竞焱敢拒绝妳吗?姗妮尖锐地耻笑晓乔。从结婚到现在,妳听过他说爱妳吗?我相信绝对没有。冯晓乔,妳才是无耻的第三者,我和竞焱交往在先,是妳破坏我们,妳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做费竞焱的新娘?
晓乔脸色发白,颤抖地说:够了!我为什么要相信妳的片面之词?
这录音笔给妳,听听竞焱真正的心声吧!姗妮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临走前还炫耀似的举起手,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晓乔一眼就认出那跟竞焱哥哥右手戴的尾戒款式一样,那是情侣对戒!
姗妮得意地说:这是我们的订情戒。竞焱也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戒指,可是跟妳结婚之后,他只好把我们的订情戒戴在尾指。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姗妮佯装好